从万子良办公室出来,陈叔光坐进车里,没急着让阿彪开车。
“大佬,谈成了?”阿彪兴奋地问。
陈叔光点了根烟,慢慢抽了一口,脸上浮起笑:“成了。万子良出钱出地出关系,咱们出人出力出经验。利润他四我六,免租三年。”
阿彪眼睛瞪大:“这么划算?万子良图什么?”
“图咱们替他赚钱,图咱们当他的白手套。”
陈叔光吐了口烟,“更重要的——图咱们将来能替他做事。阿彪,万子良这种人,不会做亏本买卖。他投的不是生意,是咱们这个人。”
阿彪想了想:“大佬,那咱们真替他卖命?”
“卖什么命?”陈叔光笑了,“江湖上的合作,都是互相利用。咱们用万子良的钱和关系,把生意做起来。等翅膀硬了,谁给谁卖命,还不一定呢。”
车子开动,驶向深圳罗湖。
陈叔光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脑子里飞快盘算。
万子良那个县城项目,确实是好机会。
但陈叔光之所以这么快拍板,还有另一层算计——胡老三那三个场子,已经悄悄接手了。
就在昨天,陈叔光的情妇阿美已经带着人去了东莞,开始打理那三家洗浴中心。阿美以前在夜场做过妈咪,懂管理,人也机灵。
陈叔光让她当代管老板,自己在背后遥控。
胡老三那王八蛋,以为把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殊不知,陈叔光接的不是山芋,是梯子——重返东莞的梯子。
“阿彪,胡老三那三个场子,现在什么情况?”
“阿美姐昨天过去了,场子被查过,暂时没营业。阿美姐说,得重新装修,换批人,才能开张。”
“装修要多久?”
“半个月吧。阿美姐说,简单弄弄,把以前的痕迹抹掉,换个马甲就行。”
“告诉阿美,装修钱我出。但一定要干净,别留胡老三的尾巴。还有,场子里的人全换,一个胡老三的旧部都不留。”
“明白。”
车子开进城中村,停在出租屋楼下。
陈叔光没下车,继续说:“阿彪,东莞现在查得严,大场子不敢开,小场子偷偷开。但那些有钱的客人,普通的服务已经满足不了了。他们要刺激,要新鲜,要安全。”
阿彪转过头:“大佬的意思是……”
“咱们在东莞的场子,做正规生意,洗脚按摩,正规SPA,明码标价,合法经营。但那些想玩更刺激的客人……”
“就带到万子良的县城项目去。东莞到那个县,开车走高速一个半小时。咱们提供专车接送,一条龙服务。客人在东莞消费,觉得不够劲,咱们就说——有个更好的地方,安全,刺激,花样多。愿意去的,专车送过去,玩完了送回来。”
阿彪听懂了,眼睛放光:“大佬,这招高啊!东莞场子当招牌,县城场子赚钱。东莞这边干干净净,查也不怕。真出了事,也是在县城出的,跟咱们没关系。”
“对,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快答应万子良。他那项目,不只是个场子,是咱们的‘后花园’。危险的、见不得光的生意,全放那儿做。东莞这边,清清白白,做个样子给人看。”
阿彪想了想:“可是大佬,客人愿意跑那么远吗?”
“愿意,阿彪,你不懂有钱人的心理。他们缺的不是钱,是刺激,是安全。在东莞玩,怕被查,怕被偷拍,怕影响名声。跑到县城去,天高皇帝远,玩得放心。多花点钱,多跑点路,他们乐意。”
“再说了,咱们可以提供增值服务。专车接送,路上有酒有零食,有美女陪聊。把路上这一个半小时,也变成消费体验的一部分。客人觉得值,就会常来。”
阿彪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佬,你这生意经,绝了。”
陈叔光摆摆手:“江湖混久了,总得有点长进。阿彪,你记住,做生意不能只盯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得把几个点连起来,串成线,织成网。东莞的场子,县城的场子,深圳的关系,潮汕帮的人脉——这些都是网上的节点。节点越多,网越大,抓的鱼就越多。”
“那胡老三那边……他会不会反悔?”
“胡老三?那王八蛋现在自身难保。警察盯着他,李晨盯着他,潮汕帮内部也有人想搞他。他把场子转给我,是急着脱身。等他想反悔的时候,场子已经姓陈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吃素的,胡老三要是敢搞小动作,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叔光下车,上楼。
出租屋里还是老样子,简陋,但干净。
坐在沙发上,陈叔光拿出手机,拨通阿美的电话。
“阿美,场子那边怎么样?”陈叔光问。
电话那头,阿美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兴奋:“光哥,三个场子都接手了。胡老三的人全清了,一个没留。装修队明天进场,半个月能弄好。”
“好,阿美,装修按正规场子的标准弄。不要太奢华,但要干净、舒适。招牌也换,不叫‘豪情洗浴’了,改叫‘舒心阁’——跟强哥那个沐足店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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