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鬼节那天,我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夜很深了,屋内只有书桌上的台灯闪着昏黄的光。窗外的月光惨白而模糊,透过薄纱帘子,在木地板上投下一片黯淡的碎影。不知怎的,今晚格外安静,连平日里聒噪的蟋蟀都没了声响。
我本在伏案写作,突然感觉膝盖附近有一丝异样。低头一看,只见一团漆黑的东西无声无息地贴着我的小腿外侧。它大约有农村常见的蓝皮香瓜那么大,表面光滑如镜,边界线条分明,像是被人用圆规画出来似的完美。最怪异的是,它完全不反光,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光亮。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那东西没有实体感,却又真实存在着。它就那样紧贴着我的膝盖外侧,既不移动,也不变形。我试图用脚轻轻踢开它,却发现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
冷汗顺着我的太阳穴滑下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这个不速之客。它的颜色黑得诡异,比最深的夜色还要纯粹。我盯着它看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看不出它的厚度。它既像是二维的平面,又像是立体的存在。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伸手触碰时,那团黑色开始发生变化。它的边缘开始微微波动,如同水面泛起涟漪。紧接着,它像是获得了生命般,缓缓向上蠕动。我眼睁睁看着它沿着我的大腿往上爬,所过之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想要尖叫,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那团黑色爬到我的腰部时,突然停住了。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呜咽,又像是风吹过空屋子的呼啸。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在那片纯粹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成型。起先只是几个模糊的光点,随后渐渐清晰起来。我惊恐地发现,那些光点组成了一个人脸的轮廓:空洞的眼窝,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扭曲的表情。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我想站起来逃跑,但身体依然动弹不得。那张脸在黑暗中凝视着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忽然,它开始变形,五官扭曲重组,最终变成了我祖母的模样。
我心头一震。祖母已经去世五年了,但她临终前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张脸在黑暗中注视着我,嘴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台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灯光明灭之间,那团黑色骤然收缩,人脸也随之消失。等灯光稳定下来时,我发现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慌忙环顾四周,终于在墙角发现了它的踪迹。它静静地待在那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大小和形状。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终于恢复了控制。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墙边打开了大灯。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满房间,我眯着眼睛看向墙角——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当我走回书桌旁时,却发现裤子上膝盖外侧的位置有一块明显的暗色印记,摸上去还带着一丝凉意。
那一夜我再也没能入睡。天亮后,我仔细检查了那个角落,甚至请来了专业人士查看房屋结构,但他们都表示一切正常。然而,从那天起,我总觉得房间里多了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我。
有时夜深人静时,我似乎又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着我们无法理解的异形生物。它们或许就生活在我们周围,只是大多数人永远无法察觉。
每当想起那个鬼节的夜晚,我都会不寒而栗。那团漆黑的物体,那张变幻莫测的脸,还有祖母临终前的模样,这些画面时常在我梦中重现。也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维度里,确实存在着与我们共存的其他生命形式。而我们所谓的现实,可能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现在,每当我独自一人在深夜写作时,总会不自觉地看向膝盖的位置。那个神秘的黑色物体再也没有出现过,但留下的疑问却始终萦绕心头:那究竟是什么?它为何会选择在鬼节那天现身?而我们这个世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问题也许永远不会有答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个鬼节的经历,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许我们真的不是孤独的,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看不见那些与我们共享这个空间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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