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以身饲契,换你归来。”姐姐喃喃。
黑影完全融入她体内,姐姐站起,脸上露出诡异微笑。
下一秒,火焰腾起。
而真正的姐姐,在火燃起前,已被拖入镜中。
陈九惊坐而起,发现手臂内侧浮现出一条细长红痕,蜿蜒如蛇,正缓缓向上爬行。
她冲进浴室,用刀片划开皮肤,想挑出异物。
血流不止,却什么都没有。
伤口愈合极快,三分钟后只剩一道浅痕。
她意识到,那不是寄生虫。
是“它”在认主。
是双生契约的印记。
她必须毁掉铜镜,否则七日之内,她也会被吞噬,成为下一个容器。
可当她打开衣柜,铜镜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床头多了一支口红。
猩红色,膏体顶端刻着蛇首图案。
她从未买过这支口红。
她颤抖着拿起,镜面忽然浮现一行血字:
“你逃不掉的,我们本是一体。”
她摔碎镜子,碎片落地瞬间,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她——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睁着眼却已死去。
最后一片,映出她涂上口红的模样。
艳丽如血。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驱魔。
这是夺舍。
而她,是最后一个合格的宿主。
她不能死。
也不能疯。
她必须比“它”更狠。
她擦掉口红,将所有碎片收集起来,放进玻璃瓶,倒入酒精点燃。
火焰中,传来一声凄厉尖啸。
整栋楼的灯,同时熄灭。
她站在黑暗中,轻声说:
“游戏开始了。”
3. 蛇蜕人间
赵沉舟第三次来找她时,带来了新的消息。
“你姐姐……可能不是第一个。”
他在市档案馆查到,过去三十年,每隔七年,这栋楼就会发生一起离奇死亡案,死者均为女性,年龄在28岁左右,独居,死后尸体呈现“返童化”现象——皮肤恢复光滑,皱纹消失,宛如重生。
但最关键的是,所有死者生前都曾接触过一面古铜镜。
而那面镜子,最早出现在民国年间,属于一位名叫“沈双鸾”的戏班名伶。她天生异相,双瞳同色,却能分饰生旦两角,演技出神入化。传说她养了一对通灵蛇,藏于眉心,可摄人心魄。
后来她突然失踪,戏班解散,只留下一句遗言:
“双生者,必有一亡;存者承契,归我魂乡。”
陈九听完,冷笑:“所以,这根本不是鬼故事。”
“是蛊。”
赵沉舟点头:“一种以双生子为载体的古老巫蛊,名为‘镜蜕’。若双生子皆活,则平衡;若其一早夭,则亡者怨念寄于镜中,伺机夺舍存活者,完成‘归位’。”
“我姐姐……是双胞胎?”陈九声音发颤。
“你也是。”赵沉舟看着她,“你们母亲难产,产科记录显示,她怀的是双胎。一个出生即死,另一个活下来,取名陈八。可户籍登记时,医院误写为陈九。”
陈九如遭雷击。
原来她才是“陈八”。
姐姐,才是“陈九”。
名字错了,命运也就错了。
而真正的“陈九”,早在出生那一刻,就被封入铜镜,等待复活。
难怪契约要选她。
她是本源。
她回到老宅,开始布置陷阱。
她在房间四角埋下朱砂线,门窗贴符,地板撒盐,还在配电房凹槽处架设摄像头。她知道,“它”一定会回来完成仪式。
第七夜,风雨交加。
凌晨3:17,电闸跳断。
她躲在暗处,屏息凝神。
片刻后,卧室衣柜自动打开。
铜镜缓缓飘出,悬浮半空。
镜面裂开一道缝,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指甲漆黑如墨。
接着是头。
是她自己的脸。
嘴角咧到耳根,眼睛全黑,没有瞳孔。
“姐姐”爬了出来,四肢扭曲如蛇,落地无声。
它环顾四周,忽然抬头,直视摄像头。
“我知道你在看。”声音沙哑,“你以为这些符能困住我?它们只是催熟剂。”
它一步步走向浴室,那里放着她准备的“替身”——一个灌满鸡血的人偶,穿着她的衣服,脸上涂着口红。
它伸手抚摸人偶的脸,轻笑:“多像啊……可惜,不是你。”
话音未落,人偶突然爆炸,血浆四溅,混着朱砂与符灰,形成一张巨网罩下。
“它”怒吼,身体剧烈扭动,皮肤裂开,钻出无数细小黑蛇,嘶嘶作响。
陈九按下遥控器。
电流贯穿整栋楼的地线,朱砂网瞬间通电,黑蛇尽数焦枯。
“它”发出惨叫,身形萎缩,却仍挣扎着爬向配电房。
陈九早等在那里。
她举起铜镜,正面朝外。
“你说我们是一体?”她冷冷道,“那我就让你永远留在里面。”
她将镜面对准“它”,启动预先埋设的磁力装置——这是她从物理研究所借来的强磁场发生器,能扰乱灵体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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