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沿途流民载道,残破的城郭里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
朱慈烺褪去蟒袍,换上粗布长衫,却依旧难掩眉宇间的帝王之气。
他亲眼见着饥民易子而食,见着降官为大顺军敲锣开道,见着老卒对着明旗痛哭流涕,心中的悲愤与责任愈发沉重。
骆养性率残余锦衣卫沿途收拢溃散明军,河南巡抚史可法闻讯后,亲率三千标兵北上接应,历经四十余日辗转,终于将太子护送至南京城郊。
南京,这座大明的留都,宫阙依旧巍峨。
当朱慈烺的身影出现在朝阳门外时,早已等候在此的南京六部官员、勋戚贵族瞬间沸腾。
礼部尚书钱谦益率领百官跪迎,声泪俱下:
“太子殿下无恙,大明幸甚!社稷幸甚!”
人群中,有人高呼“复君父之仇”,有人恸哭“先帝蒙尘”,往日里略显松散的南京官场,此刻因这位末代太子的到来,凝聚起久违的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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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祭告天地宗庙的大典在奉天殿举行。
朱慈烺身着衮龙冕服,一步步走上丹陛,接过百官奉上的玉玺。
他没有急于称帝,而是以“监国”之名昭告天下:
“朕以冲龄,承继大统,非为一己之尊,实为万民之望。
今北都沦陷,君父殉国,此乃大明三百年来未有之奇耻。
朕在此立誓,必厉兵秣马,北定中原,还我河山,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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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传至江南各省,响应者云集。
湖广总督何腾蛟派遣使者入南京,愿率十万楚军听候调遣;
郑芝龙之子郑成功领福建水师驰援,战船千艘横亘长江;
就连原本割据一方的军阀左良玉,也在其子左梦庚的劝说下,上书表示“愿效犬马之劳,共扶社稷”。
短短一月之内,南京政权便集结起三十万大军,粮草、军械源源不断从江南富庶之地运来,大明的火种,在江南重新燃起。
(っ?3?????? 整饬朝纲,革故鼎新~
建国之初,南京朝堂并非铁板一块。
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人,依旧抱着“党争”的老毛病,排挤非东林出身的官员;
勋戚贵族耽于享乐,对北伐之事消极应付;
地方官员中,不乏借“勤王”之名搜刮民脂民膏者。
朱慈烺深知,若不整肃风气,即便有百万大军,也难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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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拿钱谦益开刀。
一日朝会,御史弹劾钱谦益在崇祯年间“党同伐异,贻误国事”,且私藏大顺军所赠的玉簪,有通敌之嫌。
钱谦益吓得魂飞魄散,伏地叩首不止。
朱慈烺并未将其治罪,而是当众说道:
“钱尚书学识渊博,国难当头,朕不忍加罪。
但自今日起,朝堂之上,凡敢以党争误国者,以通敌论处;
凡敢贪污受贿者,抄家充军;
凡敢消极避战者,削职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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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朱慈烺随即任命史可法为兵部尚书,总领北伐军务;
任命骆养性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监察百官;
设立“贤才馆”,广纳天下有识之士,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皆可入朝为官。
他还亲自前往南京城外的军营,与士兵同吃同住,查看军备情况。
当看到士兵们衣衫单薄、粮草短缺时,他当即下令削减宫廷开支,将皇室私库的银两全部充作军饷,并严令地方官员不得克扣粮饷,违者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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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财政困境,朱慈烺采纳了史可法的建议,改革税制:
取消江南地区的苛捐杂税,减轻百姓负担;
对盐、茶、丝绸等大宗商品实行官营专卖,增加国库收入;
鼓励海外贸易,允许郑成功的水师护送商船往来于南洋与中国之间,抽取关税以充军资。
这些举措深得民心,江南百姓纷纷响应,有人捐粮,有人参军,甚至有富商主动捐献家产,支持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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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朱慈烺十分注重军事改革。
他发现明军士兵战斗力低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军官克扣军饷、训练松懈。
于是,他任命郑成功为“水师提督”,负责整顿水师,改进战船,教习士兵海战之术;
任命何腾蛟为“陆军总督”,推行“募兵制”,选拔精壮青年入伍,淘汰老弱病残;
设立“讲武堂”,培养军事人才,传授先进的战术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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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不负所望,仅用半年时间便打造出一支精锐水师。
他对战船进行改良,增设火炮数量,提高战船的机动性和攻击力;
士兵们每日进行高强度训练,演练登船作战、火炮射击等战术,战斗力大幅提升。
何腾蛟则在陆军中推行“严明军纪”,规定“扰民者斩,畏战者斩,通敌者斩”,并将楚军的“乡勇制”推广至全军,让士兵们与家乡百姓建立联系,增强士兵的作战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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