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天井,被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和绝望笼罩。
枯井旁,那滩被一掌轰得几乎魂飞魄散的水鬼残骸,正如同烈日下的雪堆,嗤嗤作响地冒着浓郁到近乎实质的黑烟,残破的灵体扭曲、溃散,仅剩的一只鬼爪徒劳地在冰冷的青砖上抓挠,留下道道湿滑粘腻的污痕,最终彻底归于沉寂,只留下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漆黑污渍。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尖啸,似乎还在阴冷的空气里留下无形的震颤。
林薇瘫在周洲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滩污渍,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周洲脸色惨白如纸,支撑林薇的手臂抖得厉害,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赵东明瘫坐在地,裤裆处一片深色水渍迅速蔓延开,刺鼻的臊臭味混杂着血腥和焦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失神地望着井口,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鬼……真的有鬼……” 李峰和摄像师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发软,镜头剧烈地晃动,几乎要脱手。
【弹幕:……我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
【弹幕:水鬼……没了?被……拍没了?】
【弹幕:阳宝刚才……是不是抬手了?然后水鬼就飞出去了?】
【弹幕:是韩影帝!韩影帝撞了阳宝一下!然后阳宝身上好像……震了一下?】
【弹幕:救命!这到底是什么综艺?!玄学格斗吗?!】
【弹幕:阳宝!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破音)】
风暴中心,依旧维持着令人窒息的“和谐”。
韩玉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得如同一滩水,彻底陷在沈阳怀里。他的双臂紧紧环着沈阳精瘦的腰身,脸深深埋在他颈窝,冰凉柔软的唇瓣甚至若有似无地蹭着沈阳颈侧的皮肤,传递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细微的颤抖如同被风吹动的蛛丝,带着一种极致脆弱后的余韵。
沈阳稳稳地抱着他,如同抱着世间唯一的珍宝。他的左手依旧扣在韩玉的后腰,掌心清晰地感知着对方冰凉皮肤下那股如同无底深渊般、刚刚吞噬了水鬼庞大怨念本源后、正散发着一种奇异满足感的沉寂力量。体内,那彻底崩碎的血契枷锁碎片,正在汹涌奔腾的暖流冲刷下迅速消融、同化!一股强大、凝练、久违的力量感,正从四肢百骸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这感觉……仿佛被禁锢多年的枷锁一朝尽去,天地瞬间开阔!
他微微低头,下颌几乎抵着韩玉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对方发丝间一丝极淡的、冷冽如雪松的香气,奇异地中和了周围浓重的血腥与腐朽。
“阿阳……”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和极致依赖的呼唤,如同羽毛搔刮着耳膜,“它……它是不是死了?好……好臭……我们快离开这里……好不好?”韩玉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和一丝撒娇般的催促。他环在沈阳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传递过来的冰凉体温中,那股对阴邪之物的“厌恶”感再次浮现,但更深层的,是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和对沈阳身上那独特“暖意”的贪婪索取。
沈阳清晰地感觉到,随着韩玉的贴近和言语,自己体内那奔腾的力量暖流,正被对方以一种极其隐秘的方式引导着,一丝丝地汲取过去,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深潭,同时又有更精纯、更契合他灵魂本质的能量反哺回来,形成一个微妙的循环。这“充电宝”在吞噬了水鬼后,似乎连带着将他体内刚刚复苏的力量也当成了“滋补品”?
“……嗯。”沈阳低应一声,声音比之前更加沉凝有力。他手臂发力,将韩玉稳稳抱起——这次不再是半揽,而是近乎于公主抱的姿态,让韩玉整个人都蜷缩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这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韩玉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腾空感惊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随即像找到了更舒适的港湾,顺从地将脸埋进沈阳的颈窝,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身体放松地依偎着,传递过来的冰凉体温中,那股满足感更甚。
【弹幕:公!主!抱!】
【弹幕:啊啊啊啊我死了!阳宝男友力炸裂!】
【弹幕:影帝缩在阳宝怀里那个姿势!又娇又软!】
【弹幕:这画面……美得我不敢呼吸!】
【弹幕:所以刚才水鬼到底怎么没的?不重要了!磕死我了!】
沈阳抱着韩玉,转身,目光如冷电般射向主屋那两扇紧闭的、散发着沉沉死气的厚重木门。刚才水鬼出现时,门后的那股粘稠怨气似乎被刺激得更加活跃,如同沸腾的毒液。
“走……走了?”林薇看到沈阳抱着韩玉走向主屋,如梦初醒,声音嘶哑地挣扎着喊道,“沈哥!韩老师!等等我们!”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推开周洲,踉跄着跟上。
周洲也反应过来,赶紧搀扶住她,看向沈阳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依赖:“沈哥!等等我们!” 赵东明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也顾不上湿透的裤子,跌跌撞撞地追过去,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李峰和摄像师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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