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齐立刻识趣地站起身,端起自己的保温杯和那本《刀工秘籍》,对着叶如娇挤出一个“你加油”的眼神,又对着陈小阳恭敬地点点头:“陈哥您坐,您坐!我正好还有点事,先撤了!”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休息室。
叶如娇心中暗赞白天齐有眼力见儿。她动作麻利地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瓷杯,倒了小半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双手捧着递到陈小阳面前。
递杯子时,她的指尖“不经意”地、轻轻擦过陈小阳干燥温热的手指关节。同时,她注意到他端杯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极其狰狞的、暗红色的陈旧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那里——这绝非切菜或普通磕碰能留下的印记,更像是……某种利器或爆炸造成的撕裂伤?特种兵背景的传闻,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陈小阳接过杯子,指关节微微用力,似乎并未在意那短暂的触碰。他抿了一口咖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动作干脆利落。
机会难得!叶如娇顺势在他旁边的塑料凳上坐下,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类似雪松的清冽气息,混合着一点皮革的味道。
她微微歪着头,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线条,眼神带着点天真和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陈哥,韩总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感觉好一阵子没在福满楼看见他了。”
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摆弄着胸前挂着的工牌,让那张精心挑选过角度、显得下巴格外尖俏、眼睛格外水灵的照片,正对着陈小阳的方向。
陈小阳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叶如娇,那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仿佛能穿透她精心伪装的表象:“还那样啊!为什么问这个?”他的反问简洁直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叶如娇心中警铃微作,但脸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甚至恰到好处地飞起两朵红云,手指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啊…就是…好奇嘛。上次韩总来吃饭,尝了我做的玫瑰酥,夸了一句‘有点意思’。我就想着……要是他再来,我能不能准备点新花样点心,让他再‘意思意思’?”她巧妙地把“夸我点心做得好”具体化成了“夸玫瑰酥有点意思”,显得更真实可信。
陈小阳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开,低头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他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韩总喜欢创新,”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浮夸,是他的雷区。”他给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这样啊……”叶如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贝齿轻轻咬了下丰润的下唇,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信息,也像是在展示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带来的诱惑力。
她抬起眼,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陈小阳,带着点小女孩般的崇拜和探询:“那……韩总平时工作那么忙,总得有点爱好放松放松吧?比如……运动什么的?像您这样练练拳?还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像在猜谜。
陈小阳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嗒”声。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叶如娇的眼睛,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
他回答得异常干脆,没有丝毫犹豫:“高尔夫。还有骑马。”停顿了一秒,他仿佛不经意地补充道:“每周三下午,只要天气允许,他雷打不动都会去城郊的‘云巅马场’。”
云巅马场!周三下午!叶如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起来,巨大的惊喜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表情跳起来!她强压下激动,脸上却适时地绽放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笑容。
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巧合与雀跃:“真巧!天呐!太巧了!”她双手轻拍了一下,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我老家那边就有个挺大的马场!我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七八岁就能自己骑着跑圈了!后来还跟着马场的教练正经学过一阵子盛装舞步呢!没想到韩总也喜欢骑马!这真是……太有缘了!”她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好。
陈小阳静静地听着她“惊喜”的叙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到她说完,他才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阳光从他背后巨大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凳子上的叶如娇。然后,在叶如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突然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距离近得叶如娇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敏感的耳廓,带着雪松和咖啡的混合气息,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清晰地钻入她的耳中:“对了,韩总喜欢蓝色,讨厌太甜的点心。记住。”
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叶如娇瞬间泛红的耳尖和有些僵硬的表情,转身,迈着那标志性的、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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