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缓缓睁开双眼,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柔和而温暖。窗台上的收音机依旧静静地摆放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转头望向窗外,只见阳光已经越过了槐树枝桠,如金色的纱幔般轻轻地覆盖在青石板地上,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斑,仿佛是大自然用光影编织的一幅美丽画卷。
傅星的目光落在枕边的软皮笔记本上,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皮质封面。指尖滑过昨天写下的文字:“晚风送音,薯香绕院”。这八个字,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他翻开笔记本,翻到了新的一页。面对这空白的纸页,他的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他凝视着那片洁白的纸面,仿佛能看到昨天傍晚的余晖,以及陈阳眼中的那一丝光亮。
最终,傅星决定只画一个小小的梨。他拿起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勾勒出梨的轮廓,然后用嫩黄色的颜料为它上色。这个小小的梨,宛如一个刚刚成熟的果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傅星看着自己画的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个梨,似乎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图形,更像是他对昨天的回忆和对陈阳的思念。那嫩黄的颜色,仿佛是将陈阳眼中的光揉进了纸里,永远地保留了下来。
墙上的挂钟刚敲过一点半,傅星把笔记本塞回枕头下,起身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是去年陈阳陪他去集市买的,领口有点松,却总被陈阳说“显得干净”。他走到院门口,看见巷口的老槐树已经撑开了浓绿的树冠,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像在数着路过的脚步。
“傅星!”
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傅星抬头,就看见陈阳背着个竹篮走过来,竹篮沿上挂着个小小的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刚去李叔家问了路,他说梨园在村西头,顺着河边走就行。”陈阳走到他跟前,竹篮晃了晃,傅星才看见里面放着个折叠梯,“我妈说摘梨得用这个,不然高处的摘不着,还容易摔着。”
傅星往竹篮里扫了眼,梯子是木质的,边角被磨得光滑,应该是陈阳家常用的。“你还真把梯子背来了。”他说着,目光落在陈阳的手腕上——昨天帮他切土豆丝时沾了水,现在手腕上还留着点浅浅的红印,像是被竹篮的背带勒的。陈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笑了笑:“没事,这梯子轻,不沉。”
两人并肩往村西头走,河边的芦苇长得正盛,风一吹,白色的芦花飘起来,落在傅星的肩膀上。陈阳伸手帮他拂掉,指尖蹭过他的衬衫肩线,像碰了片羽毛:“去年这时候,芦苇也这么高,你还说要编个芦花鞋,结果编了一半就扔了,说扎脚。”
傅星耳尖有点热,脚步慢了半拍:“谁扔了,是编坏了。”他想起去年秋天,两人蹲在河边编芦花鞋,陈阳编得快,却总故意编错,让他有理由重新教,最后两人手里各攥着个歪歪扭扭的鞋底子,坐在河边看夕阳,芦花飘了一身,回家时被傅星妈妈笑“像两只小芦花鸡”。
河边的小路铺着碎石子,走起来咯吱响。路过一家小卖部时,陈阳忽然停住脚步:“等会儿。”他快步走到小卖部窗口,敲了敲玻璃,里面的张奶奶探出头:“阳阳啊,要买啥?”“张奶奶,给我拿两袋橘子糖。”陈阳说着,从裤兜里掏出几分钱递过去,接过糖袋时,还特意让张奶奶多给了两张糖纸。
“买糖干嘛?”傅星走过去,看着他把糖袋塞进竹篮的布口袋里。“等会儿摘完梨,吃块糖解解腻。”陈阳说着,拆开一袋糖,倒出一颗塞进傅星嘴里,橘子味的甜瞬间在舌尖散开,带着点小时候的味道。“你小时候总抢我的糖吃,说橘子味的最甜。”陈阳笑着,自己也塞了一颗,糖纸捏在手里,叠成了小小的方块。
走到村西头,远远就看见一片梨园,绿油油的叶子间挂着黄澄澄的梨,风一吹,飘来淡淡的果香。李叔正坐在梨园门口的石墩上抽烟,看见他们来,笑着站起来:“你们俩小子可算来了,快进来,南边那棵树的梨最甜,熟得正好。”
陈阳把竹篮放在门口,背起折叠梯往里走,傅星跟在后面,看着他熟练地把梯子架在梨树下,伸手晃了晃树枝:“稳了,你在下面接着,我上去摘。”他说着,踩着梯子往上爬,白衬衫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一点点后腰的皮肤,傅星别开目光,伸手扶住梯子的底部:“慢点,别摔了。”
陈阳回头冲他笑了笑,伸手够到一个最大的梨,用手指捏了捏:“这个熟了。”他把梨递下来,傅星伸手接住,梨皮光滑,带着点阳光的温度,凑近闻了闻,果香扑鼻。“你尝尝甜不甜。”陈阳又摘了个小一点的,扔给傅星,自己也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随手用手背擦了擦。
傅星咬了口梨,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带着点微酸,正好解腻。他抬头看陈阳,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睫毛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沾着点梨汁,像沾了颗小小的露珠。傅星从裤兜里掏出那块蓝色格子手帕,递过去:“嘴角有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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