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原本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将他从睡梦中唤醒。那声音来自窗台上的铁皮盒,虽然声音很细微,但在这寂静的清晨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房间里还很昏暗,只有窗帘的缝隙间透出一缕浅灰色的光,仿佛是黎明前最后的一丝黑暗。窗外,早起的麻雀已经开始在槐树上扑腾翅膀,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诉说着新一天的到来。
傅星伸手摸了摸枕边的手表,借着那一缕微光,他看到时间才刚刚五点半。这个时间比他平时醒来的时间足足早了近一个小时,这让他有些惊讶。
想起昨天跟陈阳约好要早点去地里,傅星赶紧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穿过堂屋。厨房的灯已经亮了,妈妈正站在灶台前熬粥,铝锅冒着淡淡的白汽,粥香混着葱花的味道飘过来。“醒啦?”妈妈回头看见他,笑着把灶台上的油纸袋递过来,“油条都装好了,还热着,你先放保温桶里,阳阳应该快到了。”
傅星小心翼翼地接过油纸袋,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普通的油条,而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他轻轻地用指尖触摸着油纸袋,能够感受到里面油条的余温,那一点点的温热透过指尖传递到他的心里,让他的心情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他转身快步走到桌子旁边,伸手去拿昨天陈阳送回来的保温桶。这个保温桶看起来有些旧了,但却被擦拭得很干净,显然是经常使用的。傅星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将油纸袋里的油条轻轻地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确保油条能够保持温热。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突然从巷口传来,“叮铃——”这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能穿透晨雾,直达人的心底。傅星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拍,他立刻意识到这是陈阳来了。
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拎起保温桶,顺手抓起窗台上的铁皮盒和那本《农业机械保养手册》,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冲向门口。当他推开门时,正好看到陈阳推着自行车站在槐树下。
陈阳的自行车后座上,紧紧地绑着一个帆布包,那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仿佛里面装满了各种修机器用的工具。这个帆布包已经有些磨损了,边角处露出了些许线头,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使用。
陈阳本人则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这件工作服虽然款式普通,但却显得十分整洁。他的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领口和袖口也都被洗得干干净净,仿佛刚刚熨烫过一般。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陈阳的身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在他的身上跳跃着,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使得他看起来既温暖又柔和。
“早。”陈阳看见他,眼睛弯了弯,伸手把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递过来,“我奶奶煮的茶叶蛋,带了两个,路上吃。”傅星接过塑料袋,触手温温的,能闻到茶叶的清香,他赶紧把保温桶递过去:“我妈炸的油条,还热着,你先吃一根垫垫。”
陈阳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拿出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点点头:“还是热的,阿姨想得真周到。”他把帆布包解下来,递给傅星:“里面有扳手和钳子,昨天王叔叔说播种机的齿轮可能需要微调,咱们先去地里试试。”傅星接过帆布包,掂了掂,不轻,他跟在陈阳身后跨上自行车,两人刚骑出巷口,就看见李师傅推着三轮车从前面的岔路口过来,车上装着几袋种子,还有个铁皮桶。
“你们来啦!”李师傅看见他们,笑着停下来,“我正想着去叫你们呢,今天风小,正好试播。”陈阳点点头,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李师傅,我们昨天买了新的螺丝,还带了保养手册,说不定能用上。”他从傅星手里拿过铁皮盒,打开给李师傅看,“还有陈爷爷以前记的零件型号,傅星找到的。”
李师傅接过纸条,借着晨光看了看,笑着拍了拍陈阳的肩膀:“你爷爷以前就是个细心人,这些型号现在还能用,省得咱们瞎琢磨了。”三人一起推着车往地里走,晨露沾在裤脚上,凉丝丝的,路边的麦田已经泛出了浅绿,风吹过,叶子沙沙响,像在跟他们打招呼。
当陈阳来到地里时,天空才刚刚透出一丝微光,东边的天际线处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橘色,仿佛是大自然在为新的一天涂抹上第一笔色彩。
播种机静静地停在地头,它那黑色的机身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陈旧,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土,但齿轮和链条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显然是李师傅昨天提前将它推到这里并进行了精心的保养。
陈阳放下肩上的帆布包,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播种机的各个部件。他的动作熟练而专注,似乎对这台机器了如指掌。
傅星见状,也紧跟着蹲了下来,他的手中拿着那本保养手册,迅速翻到了有关播种机的章节。他指着手册上的一幅图,对陈阳说道:“你看,这里写着呢,齿轮要定期上油,不然很容易卡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台机器的熟悉和对工作的认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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