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接过来,咬了一口,面包松软,番茄的酸甜混着鸡蛋的香,很爽口。“比供销社买的面包还好吃,”他打开保温桶,里面除了冰块,还有一搪瓷缸绿豆汤,“我奶奶早上煮的绿豆汤,放了点糖,用冰块镇了镇,你喝点降降温。”
傅星接过搪瓷缸,绿豆汤凉丝丝的,甜而不腻,顺着喉咙滑下去,暑气消了大半。“咱们下午把锯条都磨完,再给工具贴标签,”傅星咬着三明治,“刚才看货架上的扳手,有的尺寸不一样,标签上得写清楚尺寸,不然下次拿错了。”陈阳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我早上把工具的种类和尺寸都记下来了,你看这样写标签行不行?”
傅星凑过去看,本子上的字迹清秀,每种工具后面都标了尺寸,还画了个小小的工具图标。“比我想得还细,”他指着图标,“咱们贴标签的时候,把图标也画上,这样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工具。”两人边吃边聊,小猫蹲在他们中间,盯着傅星手里的三明治,傅星掰了小块面包,放在手心,小猫赶紧凑过来,舔着他的手心,把面包渣吃得干干净净。
下午的太阳更毒了,傅星把工具房的窗户都打开,又从车间里搬了个旧风扇过来,对着货架吹。“咱们先修那个木工具箱,”陈阳指着墙角的一个木箱,“它的盖子松了,钉两颗钉子就能好,以后能装磨好的锯条。”
傅星点点头,帮着把木箱抬到门口的树荫下。陈阳从帆布包里拿出锤子和钉子,“你帮我扶着点盖子,别让它动,”他举起锤子,轻轻往钉子上敲。傅星扶着木箱的边缘,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木箱的棱角,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指尖扎了根小木刺,渗着点血珠。
“怎么了?”陈阳放下锤子,看见他的指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镊子——是奶奶给他夹线头用的,“别动,我帮你挑出来。”傅星乖乖伸着手,陈阳蹲下来,眼睛离指尖很近,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木刺,慢慢拔出来。“好了,”他把木刺扔到地上,又从包里拿出创可贴,撕开创可贴的包装,轻轻缠在傅星的指尖,“别碰水,不然该疼了。”
傅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谢谢,”他小声说,陈阳抬头看他,笑了笑,“谢什么,咱们不是一起干活嘛。”说完,他拿起锤子,继续钉钉子,傅星站在旁边,帮他递钉子,偶尔帮他擦去额角的汗,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钉好木箱,两人开始给工具贴标签。傅星负责写字,陈阳负责涂浆糊。“锯条的标签要贴在木箱上,”傅星拿着笔,在标签纸上写“手锯(12寸)”,旁边画了个小锯条的图标,“这样下次拿的时候,一看就知道是多大的锯条。”陈阳接过标签,涂了点浆糊,贴在木箱的侧面,“贴得正一点,不然看着乱。”
贴到扳手的标签时,傅星踮着脚够货架的上层,陈阳赶紧走过来,“我来贴,你够不着,”他接过标签,抬手贴在货架上,手臂举起来时,袖口滑下去一点,露出手腕上的红绳——和傅星的那条很像。傅星看着那条红绳,想起自己窗台上的狗尾巴草,耳尖又热了。
傍晚时,工具房终于收拾好了。货架上的工具分类放得整整齐齐,贴好的标签一目了然,修好了的木工具箱里放着磨好的锯条,铁皮盒子被放在最上层,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李师傅过来检查,看着收拾好的工具房,忍不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俩这活儿干得,比我年轻时还细致,以后这工具房,就交给你们俩管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回走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路边的麦子已经抽穗了,风一吹,麦浪翻滚,带着淡淡的麦香。“今天把工具房收拾好,下次修农机就方便多了,”陈阳说,手里捏着那个小齿轮,“咱们下次可以把这个小齿轮装在农机上试试,看能不能用。”
傅星点头,从帆布包里拿出个小本子,“我今天记了工具的数量,还有需要补的工具,比如少了一把8寸的扳手,下次咱们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卖的。”陈阳凑过来看,本子上的字迹工工整整,还在旁边画了个小扳手的图标,“你想得真周到,”他笑着说,“下次去供销社,我陪你一起去。”
路过供销社时,陈阳停下车,“我去买两盒薄荷糖,”他走进供销社,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两盒薄荷糖,递了一盒给傅星,“昨天看你含着饼干说提神,这个薄荷糖更提神,下次干活累了,就含一颗。”傅星接过来,薄荷糖的盒子是蓝色的,上面印着“清凉薄荷”的字样,和上次陈阳给的那盒不一样。
到傅星家巷口时,夕阳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天边只剩下一抹橘红。“明天咱们还来车间吗?”陈阳问,手里捏着那盒薄荷糖。傅星点头,“嗯,李师傅说下次要修农机,咱们明天来准备准备,比如看看农机的零件缺不缺。”陈阳笑着说,“好,明天还是老师间在槐树下等你,我带点复习资料,咱们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一起复习,快期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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