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东城墙被喀秋莎火箭炮撕开的口子,宽得能并排开进去三辆坦克。
李云龙站在阵地前沿,举着望远镜往缺口里看。烟尘还没散尽,但能看见里面的街道一片狼藉。砖石瓦砾堆得像小山,鬼子的尸体东一具西一具,有的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司令员,”张大彪凑过来,“冲锋吗?”
“冲!”李云龙放下望远镜,“坦克营开路,步兵跟进。记住,巷战要狠,但别莽。三人一组,交替掩护,逐屋清剿。”
“是!”
命令传下去,坦克引擎开始轰鸣。T-54打头,T-34紧随其后,钢铁履带碾过碎石,轰轰地驶向城墙缺口。步兵猫着腰跟在坦克后面,手里的波波沙冲锋枪已经上了膛。
第一辆坦克刚冲进缺口,侧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是鬼子的反坦克炮!
炮弹打在坦克侧装甲上,炸开一团火光。坦克晃了晃,但没停,炮塔迅速转动,76毫米炮对准炮弹来的方向,“轰”地就是一炮。三十米外的一栋二层小楼被直接炸塌,里面的鬼子炮组连人带炮埋在了废墟里。
“继续前进!”坦克营长王铁柱在无线电里喊,“注意两侧房屋,有可疑动静直接开火!”
坦克群像一群钢铁巨兽,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遇到街垒,一炮轰开;遇到火力点,机枪扫射;遇到鬼子反冲锋,直接碾过去。后面的步兵负责清剿残敌,挨家挨户搜查,不放过一个角落。
巷战打得激烈,但八路军这边明显占优。装备好,训练好,战术对头。反观鬼子,被喀秋莎一顿猛轰,已经懵了,指挥混乱,各自为战。
李云龙跟着第二梯队进了城。他坐的不是坦克,是辆装甲车,车顶架着机枪,视野开阔。车在街上缓缓行驶,他透过观察窗往外看。
街道两旁的房子,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塌了。老百姓大多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但也有胆子大的,从门缝里、窗户里往外偷看。看见八路军的坦克和军装,有些人眼睛就亮了。
“停车。”李云龙突然说。
装甲车停下。李云龙推开车门,跳下车。前面不远处,一个老汉正蹲在路边,怀里抱着个小男孩。孩子大概五六岁,吓得直哭。
“老乡,”李云龙走过去,“咋不躲屋里?”
老汉抬头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装甲车,颤巍巍地问:“你、你们是……八路军?”
“对,八路军。”
老汉眼圈一下子红了,抱着孩子站起来:“可把你们盼来了!可把你们盼来了!”他指着街对面一栋房子,“那屋里还有鬼子!三个!刚才跑进去的!”
李云龙转头对警卫员说:“带一个班过去,清理干净。”
“是!”
警卫员带人冲过去,踹开门,里面传来一阵冲锋枪的扫射声和鬼子的惨叫声。不到一分钟,战斗结束,三个鬼子被抬了出来。
老汉激动得直抹眼泪:“同志,你们不知道,这帮畜生……不是人啊!我儿子、儿媳妇,都被他们杀了……就剩这个孙子……”
李云龙拍拍老汉的肩膀:“老乡,放心,这仇,我们替你报。”
正说着,前面街道传来激烈的枪声。李云龙举起望远镜一看,是一辆T-54被堵在了十字路口。两侧房顶上,鬼子架着机枪往下扫射,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叮当响。坦克炮塔转动,一炮轰掉了一个火力点,但另一个还在射击。
“火箭筒班!”李云龙喊。
几个扛着火箭筒的战士跑过来。班长是个黑脸汉子,叫赵大勇,以前是猎户出身,眼神准得很。
“看见那栋红砖楼没?二楼窗户,有鬼子机枪。”李云龙指着方向,“给我端了它。”
“瞧好吧司令员!”赵大勇扛起火箭筒,半跪在地,瞄准,扣扳机。
“咻——”火箭弹拖着白烟飞出去,准确地钻进二楼窗户。轰!整扇窗户炸开,里面的机枪哑火了。
“漂亮!”李云龙竖起大拇指,“继续前进!”
部队继续向城内推进。越往里打,抵抗越激烈。鬼子显然回过神来了,开始有组织地抵抗。他们在主要街道设路障,在楼房制高点布置狙击手,甚至组织了敢死队,抱着炸药包往坦克底下钻。
但这些招数,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遇到路障,坦克直接撞开;遇到狙击手,装甲车上的重机枪直接扫射楼顶;遇到敢死队,步兵的冲锋枪不是吃素的,还没靠近就被打成筛子。
李云龙的装甲车开到一个街口,前面被一辆烧毁的卡车挡住了去路。司机正要倒车绕路,李云龙摆摆手:“等等。”
他跳下车,走到卡车旁。卡车后面,躲着十几个鬼子,正哆哆嗦嗦地举着枪。看见李云龙,一个鬼子军曹叽里呱啦喊着什么,大概是要他投降。
李云龙笑了。他慢慢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鬼子们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三、二、一——李云龙手指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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