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城博物馆刚开馆，“瓷器厅” 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锦汐拿着巡查记录册，刚走到宋代青瓷展柜前，就看到老管理员王伯正对着展柜里的 “北宋汝窑天青釉盘” 发愁，眉头皱得能夹碎核桃。
“王伯，怎么了？” 苏锦汐凑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瓷盘 —— 这是博物馆上个月刚从私人收藏家手里征集来的文物，釉色温润如天青，盘底还刻着 “奉华” 二字，是汝窑中的珍品，平时连清洁都要戴双层手套，怎么会让王伯这么紧张？
王伯指着瓷盘边缘，声音发颤：“你看这里，昨天闭馆前我还检查过，明明没有裂痕，今天一早过来，就多了道这么长的纹！”
苏锦汐凑近一看，果然，瓷盘边缘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反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心里一紧 —— 展柜是指纹锁，钥匙只有馆长、王伯和她三个人有，昨晚闭馆后，监控显示没人进过瓷器厅，这裂痕怎么来的？
“会不会是文物本身的暗纹？” 苏锦汐试图冷静下来，想起陆瑾珩教她的鉴定知识，“有些老瓷器在地下埋藏久了，会有肉眼难辨的暗纹，可能昨天光线不好没看到？”
“不可能！” 王伯摆手，语气肯定，“这瓷盘我跟了半个月，每一道纹路都记在心里，昨天闭馆前我特意用放大镜看过，绝对没有这道裂痕！而且你看，裂痕边缘还有点发乌，像是被什么东西磕碰过，不是自然形成的暗纹。”
苏锦汐拿出放大镜，顺着裂痕仔细看 —— 果然，裂痕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像是被坚硬的东西轻轻刮过。她突然想起昨晚值班时，听到库房方向传来过一声轻微的 “咔嗒” 声，当时她以为是老鼠，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可能和这道裂痕有关。
“我去查监控！” 苏锦汐立刻转身，脚步急促地走向监控室。王伯跟在她身后，嘴里不停念叨：“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文物出了问题，我这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监控室里，值班保安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 —— 瓷器厅的监控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人进入；但库房附近的监控，在凌晨两点十五分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十秒钟的黑屏，正好是苏锦汐听到 “咔嗒” 声的时间。
“黑屏？怎么会黑屏？” 苏锦汐皱起眉，“这监控不是上个月刚换的吗？”
保安挠挠头，语气尴尬：“我也不知道…… 早上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调录像才发现有黑屏。可能是线路接触不良？”
“不是接触不良。”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瑾珩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显然是刚到。他走到监控屏幕前，指着黑屏前后的画面，“你看，黑屏前一秒，镜头里闪过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是有人用遮光布挡住了摄像头；而且黑屏的时间太精准了，正好十秒，明显是人为操作，不是线路问题。”
苏锦汐心里一沉 —— 又是人为！和上次玉璧事件一样，有人在暗中搞鬼。她想起昨晚在咖啡馆看到的黑风衣男人，难道是同一个人？
“陆先生，您怎么来了？” 王伯看到陆瑾珩，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您快帮我们看看，那汝窑瓷盘突然多了道裂痕，监控还黑屏了，这可怎么办啊？”
陆瑾珩安抚地拍了拍王伯的肩膀，然后跟着苏锦汐来到瓷器厅。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和手电筒，蹲在展柜前，仔细观察那道裂痕。手电筒的光线从 45 度角照过去，裂痕边缘的磨损痕迹看得更清楚了。
“不是磕碰的。” 陆瑾珩站起身，语气肯定，“是有人用细钢丝轻轻划的，目的是制造‘文物自然损坏’的假象，让我们放松警惕，方便后续动手。”
“动手？他们想偷文物？” 苏锦汐瞪大眼，心里更紧张了 —— 汝窑瓷盘价值连城，要是被偷，后果不堪设想。
“很有可能。” 陆瑾珩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这是我昨天收到的文物黑市最新消息，有人在高价收北宋汝窑，出价是市场价的三倍。而且，买家要求‘活物’，也就是要能正常交易的文物，不是破损的，所以他们先划道裂痕，让我们以为文物坏了，降低安保等级，再趁机偷走。”
王伯听得脸色发白，连忙说：“那我们赶紧加强安保！24 小时派人守着瓷器厅！”
“不够。” 陆瑾珩摇头，“他们能让监控黑屏，说明对博物馆的安保系统很熟悉，说不定还有内应。我们得先找出安保系统的漏洞，再想办法引蛇出洞。”
接下来的一整天，苏锦汐和陆瑾珩都在检查博物馆的安保系统。陆瑾珩不愧是资深文物收藏家，对安保设备了如指掌 —— 他发现库房的红外报警器被动过手脚，灵敏度降低了 50%；展厅的应急门锁，锁芯里被塞了细铁丝，虽然不影响正常使用，但遇到紧急情况，会延迟三秒钟才能打开；甚至连馆长办公室的电脑，都被安装了监控软件，能实时看到文物登记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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