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开启了宝藏。
原本他是想要全捐了。
但在我的劝说下 或者说在我和温青青的劝说下,他留下了一半。
我就知道。
袁承志不可能是什么杀伐果断的明主。
他的耳根子太软,太容易被人影响了。
这样的人,怎么当明主。
所以,我请他吃茶。
我在焦家为我置办的宅子里宴请。
这间宅子,我已经全款拿下。
金龙帮是帮我找了地方,这宅子的钱,还是我花的。
我在这江湖上,一路行来,发现了什么为富不仁的,自然会去帮帮他,减轻一下负累。
虽然这些人家有可能有大冬瓜什么的,但我修炼的混元功啊,有的是力气,一次拿不了两个,一个还是可以的。
然后把这玩意找家铁匠铺子融了,保证那铁匠什么也不会说的。
在我的努力下,黄白浮财也有好几个大箱子。
在南京城置办一份家业,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甚至,连柳如是,徐佛,都被我弄到家里,一个当我的妾,一个当管家。
此时,柳如是心情反复,为我烹茶。
我和小袁坐在对面。
当茶香上扬,香气沸起,连小袁也不由张开眉目,显得极为舒服。
柳如是眼如弯月,把两杯茶点上,放在我们的面前。
我举杯,和小袁对饮了一二。
我们双方放下茶杯,回味这茶汤在口腔里翻滚的滋味儿。
“师兄,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又来请我饮茶?”
我放下杯子,道:“承志,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好好谈一次话,只是过去时候,我们在山里,有些不方便,也就没来得及说,但现在我们的确是要好好的说一下心里话了。”
袁承志是一个有内涵的人。
他听了我的话,也是忍不住道:“师兄说的对,我也是一直想要和师兄好好说一次话。”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穆师一直不肯真正收我入门墙,连华山的名谱都上不去,是吧?”
小袁低头,他不说话了。
穆人清在这一点上,对我是有一些不公。
我道:“这是因为我是刘兴祚之子,也就是刘爱塔的孩子。”
小袁眼中露出了一抹清澈的愚蠢。
他不明白。
一个生活在山里的娃,一门心思是学好武功,为父报仇,他能知道什么?
我继续说。
“我的父亲是东虏的降将,他受不了老奴的残暴,选择了归义。”
袁承志忍不住叹道:“好英雄,好汉子。”
我笑了笑道:“归义后,他投入了东江镇,被毛帅收编。”
袁承志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即便是他知道的事不多,但他至少知道的,东江镇的毛帅,毛文龙,是被他爹袁崇焕砍下了脑袋的。
袁承志脸红一下,忍不住为他的父亲辩解道:“毛文龙,他不是通敌叛国吗?”
我笑了一下道:“毛帅当年诈死脱身,好不容易才开创了东江镇一脉,是建虏心中的生死大敌,是眼中刺,肉中钉。一无所有的毛帅,不是世家大族,手上也基本什么都没有,就凭借人们心中对建虏的恨,建立了东江之镇,收容超过三十万东江镇民,他怎么通敌叛国?他从头到尾,都在为一件事为难,那就是钱粮,你若不信,可以问问黄真师伯,真叔他什么都知道。毛帅因为朝廷的钱粮根本不足资用,为了养活三十万军民,毛帅先后两次被人骗走了经商的费用,这才委托到了真叔身上,做生意,为东江镇谋取足用的资财,而你的父亲,当时手捏东江镇的生命线,军粮,就是不给毛帅,直接断了毛帅的粮道,你不知道吧?”
袁承志张大了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一直被人教育。
说他父亲怎么怎么好,却哪里知道有这么档子一件事。
他忍不住问:“这是真的假的,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品着第二杯茶,道:“这要从你的父亲说起来了。你的父亲,袁崇焕,是广西人,加入的东林党,但就算如此,他是一个广西人,想要上位,仍然缺少乡党的帮助,广西的读书人,进士及第,可是不多的。为了出人头地,你的父亲发现了自己的一项优点,那就是通兵事,他就看上了辽东这个位置,能短时间就升官,是条捷径。你的父亲就对崇祯皇帝说,用我,用我,我能五年复辽。皇帝一听,高兴坏了,辽事每年都要花几百万两的军费,朝廷早就入不敷出,正是需要你父亲这样的人才,于是你父亲被光速起用,当了辽东督师。后来就有人说了,说老袁啊,你怎么能那么说呢?你真的能够五年复辽吗?”
我说到这,小袁在看我。
柳如是也瞪大了眼睛。
她过往听过很多清谈。
也觉得有理。
但那些道理都隔着一层。
这时听我的话,才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子的。辽东的事,每个人都好似能说个头头是道,其实里面水深着呢,复杂着呢,哪里是什么人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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