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贝加尔湖的寒意透过房车的缝隙渗入,但林淼早已习惯早起。他的生物钟精准得像上了发条,无需倒时差,依旧在清晨第一缕微光透入车窗时醒来。简单洗漱后,他发动了租来的皮卡房车,驶离了安静的湖畔营地,朝着附近那个的小镇开去。
小镇不大,但沿着主街能看到不少中文招牌,从餐馆到便利店,甚至还有好几家华人旅行社,这极大地缓解了林淼语言不通的压力。他的目标明确——找船。他需要一艘能带他去湖心深处、并且不会过多追问的船。
很快,一块写着“老黄游船租赁”的陈旧中文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店面不大,里面堆放着一些渔具和机油桶。一个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正坐在里面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哼着小调。
林淼推门进去,用中文问道:“您好,请问可以租船去湖中心的岛上玩吗?我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露营。”
老爷子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林淼,操着一口浓郁的东北腔笑道:“小伙子,一个人去湖心岛露营?有想法!我这有船,可以送你去。”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哎呀那太好了!”林淼露出欣喜的表情,“大爷您贵姓?”
“免贵姓黄,黄德海。在这贝加尔湖上打了一辈子渔咯,老喽,干不动重活了,就弄条船,带带游客,开开船,也挺自在。”黄大爷笑呵呵地说道,眼神里透着老一辈闯荡异乡者的豁达和沧桑。
“那黄老,咱们现在就出发?方便吗?”林淼趁热打铁。
“没问题!你小子性子挺急啊。”黄大爷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上面刻着“01-35-1772”的号码,“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码头,按这个泊位号找我。我的船就停那儿。”
“好嘞,谢谢黄老!”林淼接过铁牌,转身离开。
他回到房车,关上门,意念一动,直接从玉符空间里取出一套高档的防寒露营帐篷、一个睡袋和一个看起来装得满满的登山包。他拎着这些东西,步行前往码头。
小镇码头停靠着不少船只,从现代化的游艇到老旧的木质渔船都有。林淼顺着长长的铁栈桥一路寻找,花了十几分钟,才在一个相对偏僻的泊位找到了号码对应的船。那是一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钢壳渔船,保养得却很好,船身刷着蓝色的漆,船名的峨文依稀可见。黄大爷正在船尾,拿着油桶给渔船加注燃油。
“黄老!”林淼喊了一声。
“哎!来啦!东西放船上吧,小心点别掉水里。”黄大爷头也没回地喊道。
林淼跳上船,将行李放在船舱里。发动机轰鸣着启动,柴油味弥漫开来。“黄老,那个乌什卡尼群岛那边,有没有什么小一点的、特别安静的岛啊?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林淼状似随意地问道。
黄大爷熟练地操纵着船舵,让船缓缓驶离泊位,闻言想了想:“还真有!我知道几个小岛,基本上没人去,风景也不错,挺原生态的。我带你去一个,保证清静。”
“那太好了。”林淼满意地点点头。
渔船破开湛蓝的湖水,朝着广袤无垠的湖心驶去。湖面开阔得像海,水天一色,远处是连绵的青山。凉爽的湖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水汽。
“林老板,你这是光来旅游啊?我看你也不像一般游客。”黄大爷一边开船,一边闲聊道。
林淼笑了笑,沿用之前的说辞:“哪里,主要是来伊尔库茨克这边谈点生意,顺路过来逛逛,放松一下。”
黄大爷“哦”了一声,心中了然:难怪喜欢往没人的地方钻,原来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老板。他对林淼的称呼也从“小伙子”自然变成了“林老板”。
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群岛。黄大爷降低船速,指着其中一个大岛说:“看那边,那个大岛上有个观测点,经常有游客去看淡水海豹,那家伙,一个个吃得胖乎乎的,还挺可爱。”他又指了指大岛旁边一个看起来小得多、也更荒凉的岛屿,“你要的清静地儿,就那种。旁边那个小岛,以前有人弄过个小露营地,后来没啥人来,就关了,现在根本没人会去,就一些鸟偶尔歇歇脚。从那边也能远远看到海豹。”
林淼放眼望去,那小岛确实偏僻,岩石嶙峋,植被稀疏,正是他理想的“作案地点”。“行!黄老,就那里了!”
黄大爷操纵着渔船,小心地避开暗礁,慢慢靠近那小岛的边缘。这里没有码头,只有一些露出水面的巨大岩石。船在离礁石几米远的地方稳住。 “就这儿了,林老板,小心点跳过去。”黄大爷叮嘱道。
林淼身手敏捷,拎起自己的行李,看准一块平坦的礁石,纵身一跃,稳稳落地。他转过身,朝黄大爷挥了挥手。
黄大爷也挥挥手,喊道:“对讲机拿好!明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到这附近等你,你用频道3.6叫我!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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