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城,苻坚做出了具体的兵力部署:
“大军分批次南移,不可一拥而上,需保持后方稳固,前线有序。”
“第一阵,五万精锐,随朕御驾先行,渡江入驻建康。朕将亲临前敌,以建康为指挥中枢,督师决战。”
“第二阵,十五万大军,由韩延统率,俟朕抵达建康后,即开拔至京口一线集结,成为渡江后之主力攻击集群。”
“第三阵,十万众,为战略预备队及后勤护卫,暂驻彭城,视战况发展,随时听调南进。有郭质总统筹”
“水师都督雷恶地,全力保障长江水道畅通及渡江安全,并逐步将主力集中于建康至京口段江面。”
这是一个层层递进、留有充分余地的部署。他本人亲率第一批部队前往建康,既显示了决心,也能最直接地掌握战局。而主力则紧随其后,预备队则留在后方,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安排妥当后,苻坚率领首批五万大军,在雷恶地水师的严密护卫下,浩浩荡荡渡过长江。
船行江心,苻坚独立船头,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思绪万千。淝水之战的烽火恍如昨日,但今日之势,已完全不同往日。他的军队更强大,准备更充分,战略也更稳健。
踏上南岸,进入建康城。这座曾经的东晋国都,经过苻朗的经营,已基本恢复了秩序。街道虽不复往日繁华,但还算整洁,商铺亦有开业,百姓们见到苻坚入城,虽面露敬畏,却并未有大的骚动。城墙得到了加固,城外设立了大量的军营、仓库。
苻朗率文武出迎,将苻坚接入改造一新的原东晋皇宫。此地立刻被转变为南征的总指挥部。
苻坚立刻召集苻朗、随行将领及建康留守官员会议。
“建康,即日起为我大军平定东南之前进基地。”苻坚定下调子,“苻朗继续负责城防与地方治安,确保我军后方无虞。”
“各军按计划驻扎休整,熟悉江南水土气候。”
“水陆军各部,加强对当面之敌——太湖流域及钱塘方向之侦察与威慑,但暂不发动大规模攻势。”
“待韩延第二阵大军抵达京口,第三阵物资兵员就位,再以泰山压顶之势,犁庭扫穴!”
他的命令清晰而冷静。他要在建康这座新的指挥中心里,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等待所有力量就位,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然后发出那致命的一击。
站在建康宫城的高处,远眺南方那片即将决定最终命运的土地,苻坚的目光深邃。他心中既有即将完成大一统霸业的澎湃激情,也有对战争残酷性的清醒认知,更有一种希望早日让天下苍生免受离乱之苦的迫切期望。
帝国的意志,已安然渡过天堑,扎根于江南。接下来的,将是决定华夏命运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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