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晨光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营寨的栅栏,落在练兵场上。将士们正趁着难得的间隙操练,呐喊声震彻云霄,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烧了北狄粮营的喜悦还未完全消散,一则坏消息便如乌云般笼罩了整个关隘。
“娘娘!殿下!不好了!”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冲进议事大厅,脸色惨白,单膝跪地,“后方运来的粮草……只到了三成!负责运粮的户部主事说,剩下的粮草在路上被北狄劫了,可、可斥候查探后发现,沿途根本没有北狄劫粮的痕迹!”
“什么?”萧战猛地一拍桌子,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粮草只到了三成?这怎么可能!没有粮草,弟兄们怎么打仗?怎么坚守雁门关?”
议事大厅内的将领们也纷纷变了脸色,议论声四起。
“没有粮草,最多撑五天,弟兄们就得饿肚子了!”
“北狄刚丢了粮草,肯定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这时候断粮,岂不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那户部主事是不是在撒谎?什么被北狄劫了,我看根本就是他把粮草贪了!”
李凤瑶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眼神却愈发冰冷。她深知粮草对军队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种两军对峙、持久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断粮无疑是致命的。
“慌什么!”李凤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瞬间让大厅内安静下来,“粮草绝不会凭空消失,要么是真的被劫,要么就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传我命令,立刻派人去请那位户部主事来雁门关,我要亲自问问他!另外,让斥候再深入探查,务必查明粮草的下落,若真有北狄劫粮,便顺藤摸瓜,看看他们的据点在哪里;若没有,就查清楚粮草到底去了哪里!”
“遵娘娘令!”传令兵应声退下。
萧战看着李凤瑶沉稳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复了一些,却依旧忧心忡忡:“瑶瑶,万一粮草真的被贪了,我们该怎么办?后方运粮路途遥远,再请旨调粮,至少要半个月,弟兄们根本等不起。”
“等那个户部主事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李凤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若是真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克扣军粮、中饱私囊,不管他是谁,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将领们闻言,心中都是一凛。他们知道李凤瑶向来赏罚分明,尤其是在这种关乎军心士气和家国安危的事情上,更是绝不会手软。
没过多久,斥候便传回了消息:“娘娘,殿下,沿途确实没有北狄劫粮的痕迹,而且据沿途驿站的人说,户部主事的运粮队一路慢悠悠的,根本不像是在运送军粮,反而像是在游山玩水,而且运粮车的数量,似乎比上报的要少很多。”
“果然有问题!”萧战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狗官,竟然敢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克扣军粮,简直是活腻了!”
李凤瑶点了点头,语气冰冷:“看来,这粮草根本就没被北狄劫走,而是被这位户部主事给贪了。传我命令,将户部主事带到议事大厅,我要亲自审问!”
半个时辰后,一名穿着锦袍、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被士兵押了进来。他正是负责运送粮草的户部主事,名叫王坤。王坤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却又强装镇定,见到李凤瑶和萧战,连忙拱手行礼:“下官参见娘娘,参见殿下。不知娘娘和殿下急着召下官前来,有何要事?”
“要事?”萧战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指着王坤的鼻子质问道,“王坤,我问你,你上报说粮草被北狄劫了,可斥候查探后,沿途根本没有北狄的踪迹,你敢说你没有撒谎?你把剩下的粮草弄到哪里去了?”
王坤脸色一白,眼神闪烁,连忙说道:“殿下息怒,下官不敢撒谎!粮草确实是被北狄劫了,可能是北狄的小股部队,劫了粮草后就跑了,所以斥候才没查到踪迹。下官已经尽力了,可北狄太过狡猾,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李凤瑶缓缓站起身,走到王坤面前,目光如刀,直刺他的心底,“王坤,你可知军粮是何等重要?这关系到十万将士的性命,关系到雁门关的安危,关系到大夏的边境和平!你竟敢在这个时候撒谎,克扣军粮,你就不怕军法处置吗?”
王坤被李凤瑶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嘴硬:“娘娘,下官真的没有克扣军粮,粮草确实是被北狄劫了,还请娘娘明察!”
“明察?”李凤瑶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了一下,一名士兵立刻上前,将一叠书信和账本扔在王坤面前,“这是我们在你随行的亲信住处搜到的,你自己看看!这些书信,是你与北狄使者的通信,你将粮草以高价卖给了北狄,还泄露了我军的粮草运输路线和兵力部署!这本账本,记录了你克扣军粮、中饱私囊的所有明细,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坤看着地上的书信和账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得如此隐秘,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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