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议事大厅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一张张坚毅的脸庞。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与窗外飘进来的寒气交织在一起,却丝毫不影响厅内凝重而热烈的氛围。李凤瑶、萧战与李都尉并肩坐在主位,两侧依次排列着雁门关的守将与援军的副将,人人目光灼灼,等着商议退敌之策。
“诸位,”李都尉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北狄自三个月前围城以来,日夜猛攻,我军虽拼死坚守,却也伤亡惨重,粮草更是捉襟见肘。若不是凤瑶与景腾及时率领援军赶到,又在关外打了这场漂亮的伏击战,雁门关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凝重:“如今援军已到,我军士气大振,但北狄主力仍在,兵力足足有五万之众,是我军总兵力的两倍有余。他们盘踞在关下河谷旁,营寨连绵数十里,粮草充足,若不尽快想出破敌之策,拖延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
厅内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一名守将拱手道:“将军所言极是。北狄骑兵勇猛善战,又占据了河谷的有利地形,正面强攻,我军恐怕讨不到好,还会造成大量伤亡。”
“是啊,北狄的营寨防守严密,外围挖了深沟,还架起了拒马,硬冲根本行不通。”另一名副将也附和道,“而且他们的粮草囤积在营西,有重兵把守,想要切断他们的粮道,难度极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却始终没能想出一个稳妥的退敌之策。厅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闷,烛火跳动,映照着一张张焦虑的脸庞。
萧战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北狄兵力雄厚,地形有利,正面交锋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但他们远道而来,客场作战,补给线漫长,这是他们的弱点。我们或许可以从切断他们的补给入手,让他们不战自乱。”
“殿下说得有道理。”一名将领点头道,“可北狄的粮草营防守严密,又有河谷作为天然屏障,想要偷袭,难如登天。”
萧战一时语塞,他虽然想到了切断补给的思路,却也想不出具体的实施办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凤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开口说道:“切断粮道固然是好办法,但北狄防守严密,不易得手。依我之见,不如直接烧了他们的粮草营!”
“烧粮营?”众人闻言,都愣住了,纷纷看向李凤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娘娘,这恐怕不行吧?”一名守将连忙说道,“北狄的粮营周围布满了巡逻兵,还有不少弓箭手埋伏,想要靠近都难,更别说烧了。而且万一风向不对,火势蔓延,说不定还会烧到我们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娘娘,这太冒险了!”另一名副将也附和道,“粮营里的粮草堆积如山,一旦点燃,火势必然凶猛,但我们怎么才能确保火只烧向北狄,不烧向我们呢?”
面对众人的质疑,李凤瑶却显得胸有成竹。她起身走到大厅中央的沙盘旁,拿起一根木杖,指着沙盘上代表北狄军营的区域,沉声道:“诸位请看,北狄的军营扎在河谷旁,营西是粮草营,而我们雁门关位于河谷的上游,地势比北狄军营高出不少。根据我多年在雁门关的经验,这个时节,夜里通常会刮西北风。”
她顿了顿,木杖指向粮草营的位置,继续说道:“西北风正好从我们这边吹向北狄的粮草营,只要我们选在夜里行动,借着风向,将火把射向粮堆,火势必然会顺着风向蔓延,烧毁他们的全部粮草。而且河谷的地形狭窄,北狄想要救火,难度极大,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烧。”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仔细思索着她的话,脸上的质疑渐渐变成了信服。
“娘娘说得有道理!”一名熟悉当地气候的老守将恍然大悟,“这个时节,夜里确实常刮西北风,而且风力不小,正好能帮我们把火势吹向北狄军营!”
“可是,就算风向合适,我们怎么才能靠近粮营,把火把射进去呢?”还有人提出疑问。
李凤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自有办法。今夜三更,我带五百精锐骑兵,借着夜色和西北风的掩护,绕到北狄粮营的后方,那里是他们防守的薄弱环节。我们用火箭射向粮堆,点燃粮草后立刻撤退。同时,岳父大人和诸位将领率领大军在关下正面佯攻,吸引北狄的注意力,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连夜攻城,这样就能为我们的偷袭创造机会。”
“好计策!”李都尉忍不住赞叹道,“凤瑶这个办法,既利用了天时地利,又出其不意,定能一举烧毁北狄的粮草!”
萧战看着李凤瑶运筹帷幄的模样,眼中满是欣赏与骄傲。他起身拱手道:“瑶瑶,我跟你一起去!五百骑兵虽然精锐,但北狄粮营毕竟有重兵把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能多一份保障。”
“不行!”李凤瑶立刻拒绝,“你是大军的主将,正面佯攻需要你坐镇指挥,稳定军心。而且偷袭风险太大,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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