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殿内的气氛却已紧绷如弦。文武百官按班次列立,朝服的衣袂在寂静中偶尔摩擦出细碎声响,目光却不约而同地瞟向御案前的那封联名奏折——那是礼部尚书周大人牵头,联合了三位保守派老臣连夜写就的,矛头直指即将与靖王大婚的瑶妃李凤瑶。
皇帝刚落座,周大人便迫不及待地出列,手中高举奏折,躬身道:“陛下,臣等有本启奏!”
“讲。”皇帝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显然早已预判到他要说什么。
“陛下,”周大人的声音苍老却坚定,“瑶妃李凤瑶虽有擒逆贼、定边境之功,但其出身终究有亏,父族曾遭污名,虽已昭雪,终究难登大雅;且其性情刚愎,常年混迹军中,不知后宫礼仪,不懂相夫教子之道,实乃无德无才,不配担当靖王妃之位!”
他顿了顿,将奏折递上前:“臣等联名上书,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择名门闺秀为靖王妃,以正皇家体面,安定朝臣之心!”
紧随其后,吏部侍郎、御史大夫等三位老臣也纷纷出列,齐声附和:“陛下,周大人所言极是!瑶妃娘娘虽有功,但德行礼仪皆有欠缺,恐日后干预朝政,祸乱后宫,还请陛下三思!”
一时间,殿内反对之声再起,与上次赐婚官宣时的场景如出一辙,只是这次老臣们联名上书,气势更盛,显然是铁了心要阻止这门婚事。
百官们窃窃私语,目光在老臣们和御案后的皇帝之间来回切换,有人面露赞同,有人面露犹豫,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心态——谁都知道瑶妃深得帝心和靖王宠爱,这些老臣逆势而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萧战站在武将之列,脸色早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若不是顾及朝堂礼仪,早已冲上去驳斥。他转头看向立于殿侧的李凤瑶,见她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压下几分。
李凤瑶今日奉召列席早朝,身着妃位朝服,正红的锦缎衬得她身姿挺拔,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既不愤怒,也不委屈,只是静静地看着殿中慷慨陈词的老臣们,眼神清澈而坚定。
皇帝拿起奏折,草草翻阅了几页,脸上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将奏折扔回御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无德无才?”皇帝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周大人,你倒是说说,何为德?何为才?”
周大人一愣,没想到皇帝会如此震怒,连忙躬身道:“回陛下,女子无才便是德,温婉贤淑、相夫教子、恪守礼仪,便是德;精通琴棋书画、知晓三从四德,便是才。瑶妃娘娘性情刚烈,动辄刀剑相向,不懂温婉,实乃有违妇德,无才无德之举!”
“荒谬!”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龙颜大怒,“照你这么说,守护大夏、平定叛乱、安定边境的功绩,都比不上琴棋书画、三从四德?李凤瑶擒王磊、抓逆贼、定北狄盟约,护我大夏百姓安宁,救我大夏于危难,这样的功绩,朝中哪个男子能及?哪个老臣能比?”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大人等人,语气冰冷:“你们说她无德,她护国安民,救死扶伤,这便是最大的德!你们说她无才,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既能领兵打仗,又能安邦定国,这便是最大的才!反观你们,只会坐在朝堂上空谈礼仪,非议有功之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德才?”
周大人被皇帝怼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被皇帝打断:“朕看你们是老糊涂了!抱着那些腐朽的规矩不放,看不见她的功绩,看不到她的忠诚,只盯着她的性情和出身不放,简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陛下息怒!”周大人等人连忙跪地,“臣等并非非议瑶妃娘娘的功绩,只是靖王妃关乎储君声誉,关乎皇家体面,理应择名门闺秀,温婉贤淑之人,瑶妃娘娘确实不合时宜啊!”
“不合时宜?”皇帝冷笑一声,“朕看不合时宜的是你们!大夏需要的不是只会绣花的温婉王妃,而是能辅佐靖王、守护家国的贤内助!李凤瑶上能领兵打仗,下能安定后宫,中能为朕分忧,这样的女子,别说做靖王妃,就算做皇后,也绰绰有余!”
他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朕再说一遍,李凤瑶与靖王的婚事,朕已定下,绝无更改!谁再敢联名上书,反对这门婚事,便是抗旨不遵,以谋逆论处!”
跪在地上的老臣们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维护李凤瑶,甚至说出“就算做皇后也绰绰有余”这样的话,显然是铁了心要促成这门婚事。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臣们,语气稍缓:“你们都是三朝元老,本该为朕分忧,为大夏着想。李凤瑶的功绩摆在那里,她的忠诚和担当,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靖王与她情投意合,同心同德,这是他们的福气,也是大夏的福气。你们若真心为大夏着想,就该支持他们,而不是在这里搬弄是非,阻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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