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明黄色的龙椅上铺着厚重的锦垫,皇帝胸口剧烈起伏,方才还握在手中的朱笔被狠狠掷在御案上,笔尖的朱砂溅出点点红痕,落在摊开的奏折上,像极了染血的印记。
“三朝元老!朕待他不薄!”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怒,字字如惊雷,震得殿内梁柱仿佛都在微微颤抖,“户部尚书,掌天下钱粮,朕信任他、重用他,他却暗地里勾结北狄,出卖大夏的布防图!这是要将雁门关数十万将士的性命,还有边境数百万百姓的安危,全都拱手送给外敌!”
他猛地一脚踹在御案旁的鎏金铜鹤上,铜鹤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摇摇欲坠。殿外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凤瑶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王磊此举,并非一时糊涂,而是早有预谋。他与吴奎旧部往来密切,暗中输送粮草,如今又献出布防图,分明是想借北狄之手,颠覆大夏江山,图谋不轨!”
“布防图……”皇帝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密信上,眼神复杂至极,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这雁门关的布防图,是当年李将军(李凤瑶之父)和凤瑶你亲手绘制,除了皇室宗亲与军中核心将领,外人绝无可能接触。王磊一个文官,怎么会拿到完整的布防图?”
这话问到了关键处,萧战也看向李忠,眼中带着询问。
李忠再次跪地,额头抵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铿锵有力:“陛下,末将追查此事时,曾暗中询问过当年负责保管布防图的军需官。据他回忆,半年前王磊以‘核查边境军需’为由,进入过军需库,虽有侍卫陪同,但他曾单独停留过片刻。当时军需官只当他是奉旨办事,并未多想,如今想来,布防图定是那时候被他偷偷临摹下来的!”
“好一个‘核查军需’!”萧战怒极反笑,“他倒是会找借口!这布防图上的每一处关隘、每一个烽火台的位置,都是瑶瑶当年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勘察后绘制的,凝聚着多少将士的血汗!他倒好,为了一己私欲,转手就送给了敌人!”
李凤瑶补充道:“陛下,这布防图不仅标注了守军部署,还详细记录了粮草库、军械库的位置,甚至连水源地都一清二楚。北狄若是得了此图,便能避实击虚,直捣要害,雁门关怕是危在旦夕!”
她顿了顿,想起前世雁门关被破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语气愈发沉重:“当年我镇守雁门关,便是因为内部出了叛徒,才让北狄有机可乘,导致数万将士埋骨沙场。如今王磊故技重施,若是不能及时阻止,前世的悲剧,恐怕就要重演!”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沉默了片刻,手指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知李凤瑶所言非虚,雁门关是大夏北方的屏障,一旦失守,北狄大军便能长驱直入,到时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他这个皇帝,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陛下,”李忠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北狄可汗已经召集了各部兵马,只待秋收后粮草充足,便要大举进攻。如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拿下王磊,彻查他的党羽,同时重新调整雁门关的布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战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证据确凿,王磊通敌叛国,罪无可赦!若是再犹豫,恐怕会打草惊蛇,让他的党羽销毁证据,甚至提前发动叛乱!儿臣恳请父皇立刻下令,抄查王磊府邸,将他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严刑审问,找出所有与他勾结之人!”
皇帝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决绝。他猛地一拍御案,沉声道:“传朕旨意!”
殿外的太监连忙躬身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奴才在。”
“即刻派禁军包围王磊府邸,封锁所有出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出!”皇帝的声音威严无比,“命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联合办案,抄查王磊府邸,务必找出所有通敌的证据,包括书信、账目、人证物证!将王磊及其家人、亲信全部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背后的同党全都揪出来!”
“奴才遵旨!”太监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快步跑出御书房传旨。
“陛下英明!”李忠激动地叩首,“如此一来,便能挫败北狄的阴谋,保住雁门关,保住大夏的边境!”
皇帝摆了摆手,脸色依旧凝重:“李爱卿,你刚从边境回来,辛苦了。朕命你即刻返回雁门关,协助守将重新调整布防,加强戒备,密切关注北狄的动向。告诉守将,无论北狄何时来犯,都要坚守阵地,绝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所需粮草、军械,朕会立刻下令户部调拨,务必保障充足!”
“末将领旨!”李忠重重叩首,“请陛下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与雁门关将士一同死守边境,绝不让北狄踏入大夏半步!”
他起身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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