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辩解。
洪建祥在想,是承认被媳妇儿撵到外屋打地铺丢人,还是实话实说,告诉他打结婚俩人就没一起睡过更丢人?
他脸憋青,像是终于找到了个能聊这郁闷事儿的人,于是进山拉练也不去了,扯了把贺骏山,示意他跟上。
两人回贺骏山的办公室,关上门唠家常。
洪建祥浮躁地咬了支烟,又递给贺骏山。
贺骏山摆手拒绝,顺手也捏走他嘴角的烟,随意丢进烟缸里。
“诶!还没点呢!”
“你嫂子还在月子里,孩子也小。”贺骏山淡淡给他立规矩,“往后不管见我,还是上我家,总之不许抽烟。”
“......”
洪建祥无语一阵儿,只好把烟盒装起来,情绪却更郁闷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吭声。
贺骏山挑眉看他一眼,也拉开书桌后的凳子坐下。
“有话快说,我赶在中午得回趟家。”
周黎晓在月子里,他能回家的时候都回家,下午军区没什么事儿甚至都不过来。
洪建祥也知道他最近满心满眼都是媳妇儿孩子,说不羡慕是假的。
以前人人都在背后笑贺骏山两口子生不出孩子,现在人家一胎抱俩儿子,那些笑话贺家的人现在都改成羡慕酸溜的嘴脸。
洪建祥以前还不觉得什么,上贺家见了两回那奶娃娃,现在也从心坎儿里羡慕。
人总是爱惦记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
这一惦记,心里可不就不是滋味儿了?
他闷着头半天,才含糊不清说了句:
“媳妇儿不让睡。”
贺骏山没听清,眉峰挑了下。
洪建祥抬手搓了把脸,没好气地重复一遍:
“我那媳妇儿,不让碰。”
贺骏山脸上流露丝丝讶色,“...你说,从结婚,到现在?”
“嗯...”
“......”
贺骏山不知该说什么。
洪建祥歪在座椅里,支起头无奈地叹口气。
“本来我知道,人家找我,肯定有那么点儿不太情愿的,就是想搁我这儿落个脚。上回打了郝家那个,我不是跑了一趟给他送回去,也跟郝政委当面做了检讨,本来以为回来以后能有个进展啥的。”
“谁知道,还那样.....”
贺骏山清了下嗓子,“那你,什么打算?”
洪建祥拧眉,“先这么着呗,不然能怎么样?”
贺骏山劝他:“有话早点儿说开,不能就别勉强,谁的时间也耗不起。”
这么凑合一辈子,肯定不现实。
出于男人的立场考虑,婚姻跟性必然得挂钩,贺骏山觉着,两口子睡不到一起,早晚也过不下去。
洪建祥皱了皱眉,“那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不说给我想想办法儿,咋还劝分呢?娶个媳妇儿我容易么我....”
话音落,对上贺骏山斜睨调侃的眼神,他干咳一声,表情微微不自然。
“这个媳妇儿确实娶的容易,但下一个,就不一定这么容易了。”
贺骏山似笑非笑点头:“嗯,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回去就好好捧着,还有啥怨言可说。”
洪建祥:“......”
聊半天,聊个屁。
啥怨言?
除了不来感情,睡不了一起,胡娴乐其他方面挑不出错。
文工团出身,长得漂亮会做饭,性格软乎,还给他洗衣服,家里凑过来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用他操心。
他还挺喜欢的。
每次下面那些人提起来调侃他,洪建祥都觉得倍儿有面子。
就是最近那些碎嘴子,也开始拿他什么时候也抱儿子来调侃他。
有些事儿就怕人拱火儿,洪建祥现在就满肚子火儿没处撒。
贺骏山没再管他闲事儿,转而叫了小刘进来:
“你一会儿没事儿,上万子铭那儿去一趟,看他在忙什么,跟他说他姐快出月子了。”
万子铭有段日子没来,周黎晓都觉得奇怪了,贺骏山只好找人去叫一趟。
“诶,我现在就去!旅长,没事儿我先去了?”小刘巴巴问。
“嗯。”
洪建祥心不在焉,最后看了眼贺骏山,也跟着起身出去了。
*
然而,勤务兵小刘白跑一趟。
万子铭不在家,院门还上着锁。
他折回军区,跟贺骏山如实说了,没见着万子铭人。
贺骏山想了想,嗯了声,也没太在意。
想着万子铭大约是去了工厂,或是在忙什么事儿。
下午回到家,他跟周黎晓随口提了一嘴。
周黎晓听罢点点头,“嗯,那等他忙完再说吧,头我上班儿前,怎么也要再一起吃个饭。”
荣妍抱着孙子喂奶,闻言笑呵呵插了句嘴:
“那是,满月酒咋能少了他舅舅?”
旁边过来帮忙带孩子的陈红一听,忙笑问:“婶子,满月酒在哪儿办啊?都订好了不是?”
“这还不现成的?”荣妍笑说,“到时候就在咱自家饭馆儿摆几桌,反正叫的都是咱大院儿的人,来回的走过去走回来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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