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峰的盛夏,把万华树的荫织成浓绿,忆锦匣里的春续锦刚展开,就被蝉鸣裹了层暖——孩子们把织台挪到树荫下,锦面上的春芽纹还沾着融雪的清,冬藏的雪绒在暖光里轻轻晃,像在等夏天的新趣来搭伴。
“织新趣啦!”阿意握着“夏趣梭”笑,梭身是荷茎做的,缠着十界的夏线:归心峰的荷丝、无界墟的牵星草夏绒、混沌界的星尘夏珠,梭尖还挂着片春续时的锦角,“意纹界的阿娘说,夏天织趣要鲜活,把春的芽、冬的雪,都织进荷影蝉鸣里,像给日子穿件花衣!”
“我的夏纹校准器成啦!”小铁蛋的机械臂“咔嗒”转了圈,新配件能跟着蝉鸣调线的松紧,他把荷丝往锦的春芽纹旁织,刚织出半片荷瓣,突然“呀”了声:校准器里竟裹着只小蝉蜕,是早上在树旁捡的,“蝉蜕跟着来织趣!它要把夏天的声藏进纹里呢!”
阿嗅蹲在织台旁,往锦的蝉纹上撒了把“夏香拓粉”——是荷蕊、香雾凝珠碎磨的,粉落在春续的虫影上,竟拓出了新景:光纹虫的翅上沾着荷露,正往锦的荷纹飞,像要停在刚织的荷瓣上,“拓粉能让新趣‘活’起来!去年织香雾纹时,还拓出了蜻蜓的影呢!”
刚织到星尘夏珠处,风突然掀了下锦角,混沌男孩手里的星尘珠撒了几颗,落在荷纹的露珠痕上——珠竟融成了淡金的点,像荷露里藏了星,“是星尘在补趣!”他蹦起来,“比没撒错还好看,像荷瓣托着小星星!”
“无界墟的荷露线来啦!”界桥的光带里飘来喊叫声,紫芽的弟弟背着布囊跑过来,囊里的“牵星荷露线”还沾着水珠,织在锦的紫纹旁,竟映出草田的夏景:弟弟妹妹们在荷池边捡露珠,要和归心峰的荷纹凑成对,“我爹说,这线能‘引夏声’,让两地的织趣里都有蝉鸣,风一吹就像一起说话!”
阿味端来罐“夏织趣糖”,是用荷露、星尘夏珠、春续的糖纹碎熬的,糖芯裹着片新织的荷瓣纹,含在嘴里,竟尝出了春芽的清、冬雪的凉,还有荷蕊的甜,“每颗糖里都有片新趣,含着就能想春续、冬藏的事!”
凌冽坐在织台边,看着孩子们把夏天的兴趣织进锦里:荷丝缠着春芽纹,织出“荷芽伴”;星尘夏珠落在冬雪绒旁,融成“雪星趣”;蝉蜕藏在蝉纹里,裹着“蝉鸣暖”——最妙的是锦的边角,去年织错的半片荷叶,经夏线一补,竟长出了新荷脉,脉上沾着荷露,像夏天的荷真的开在锦上。他伸手碰了碰荷瓣,指尖竟觉出点软,像摸过池里的真荷:“原来夏天的新趣,是把四季的暖都揉进当下的蝉鸣里。”
阿萤提着竹篮来送“荷露茶”,茶里泡着锦旁摘的荷蕊,往孩子们的杯里倒时,茶水刚碰杯沿,就映出锦的新纹:荷瓣上的星尘珠在茶里晃,像把锦里的趣掉进了杯,“忘川界的老人传讯,”她啜了口茶,“他们把归心峰的织趣影映在泉里,光纹鱼围着影转,竟把没织完的荷影补全了,老人们说‘听着蝉鸣看趣,比喝了凉饮还舒爽’。”
刘影扛着箭囊从后山回来,箭尾的金纹扫过织了一半的锦,锦上的新趣突然缠成圈——圈里浮着十界的夏织日常:混沌界的孩子在星堆旁缀夏珠,声纹界的孩子把蝉鸣录进螺里,触纹界的孩子把荷瓣的软触感拓在石上,镜影界的孩子把织趣影映在荷池里,像把十界的夏天,都织成了块暖布。“触纹界的阿触送来了‘触夏帕’,”她掏出块绿帕,贴在锦上能摸出荷的柔、星尘的滑,“不用看,也能‘摸’到夏天的新趣。”
午后的蝉鸣更响了,孩子们把新织的荷纹往锦中央凑,阿味煮的荷露茶冒着轻烟,茶香混着锦的香飘远。凌冽翻着阿意的“织趣册”,新页上画着刚织的荷影蝉纹,旁注写着“今日织荷,蝉蜕作伴,星尘为饰,夏天的趣藏在纹里啦”——字里行间都是笑,像把孩子们的欢闹也织进了册。
傍晚时,夕阳把锦染成淡金,孩子们把织了一半的新趣锦卷回忆锦匣,匣里多了张“夏织帖”,写着“今夏织趣半幅,荷影缠蝉鸣,待秋晒暖,冬藏甜,年年有新趣”。阿意把帖贴在匣盖,帖影顺着荷风往十界飘,很快,无界墟的荷露线就晃了晃,像在说“我们的荷纹也织好了,秋天一起晒”。
凌冽、阿萤、刘影坐在荷池边看,忆锦匣的香混着荷香,刘影的箭靠在池沿,箭尾的金纹映在水里,和匣上的夏织帖相和;阿萤的光弦杖放在膝上,弦音缠着蝉鸣,往十界的方向飘,像在说“秋天见”。
“你说,”凌冽望着匣里的锦,“今年秋天晒趣时,会从荷纹里摸出夏天的哪声蝉鸣?”
刘影往嘴里丢了颗夏织趣糖,糖在舌尖化出甜:“摸出哪声都行,因为每声蝉鸣、每片荷瓣,都是夏天给日子的甜礼物。”
阿萤笑了,光弦杖在池边画了个圈,圈里的荷露凝成个个小夏纹,裹着春芽冬雪,像群追着蝉鸣藏趣的孩子。
夜色漫上来时,忆锦匣的光慢慢暗了,却仍留着荷香,像盖了层夏织纹织的薄凉被。孩子们走时都摸了摸匣盖,小铁蛋说“秋天我来校准最后片荷瓣”,阿意点头,随手摘了片荷蕊,蕊上的纹竟变成了“织”字。
凌冽三人往回走,鞋底沾着带十界夏织的泥,连呼吸都带着荷丝的清。他知道,这夏天还没尽——夏趣梭会织到秋,忆锦匣会藏到冬,孩子们会追着蝉鸣跑,等着秋天晒新趣、冬天温甜糖,而光纹的故事,会像这夏织新趣,缠着荷风,绕着蝉音,在每一次“织进四季甜”的温柔里,长出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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