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影往合毯边埋了颗声纹穗籽,籽刚沾土就冒芽,芽尖顶着片光音叶。“以前总想着‘平衡要存档’,”她望着远处的和声石,“现在才明白,平衡就是块自己会记的石头,你唱你的,我唱我的,记着记着就暖了。”
傍晚时,声纹穗突然集体发亮,光与音在穗上织出个巨大的“秋”字,字里浮着所有世界的穗影:归心峰的穗沉,无界墟的穗弯,混沌界的穗闪,忘川界的穗静,镜影界的穗映,声纹界的穗响,像颗缩在穗里的小太阳。
孩子们趴在字边,用指尖描着笔画,小铁蛋的机械臂在“秋”字的撇上刻了个银音星,紫芽在捺上绕了圈紫雾音,混沌男孩在点上撒了把斑斓星音,青忆在横上印了片青灰忆音,青念和镜影孩子在竖上缀了串镜影音,阿鸣在勾上缠了圈声纹螺音。
凌冽、阿萤、刘影坐在万华树下看。声纹穗的光映着和声石,刘影的箭靠在树旁,箭尾的金纹与“秋”字相和,轻轻颤;阿萤的光弦杖放在膝上,弦音被秋风卷着,往声纹界的方向飘,像在说“慢慢记”。
“你说,”凌冽望着穗丛延伸的方向,“冬天的和声石,会唱出什么样的回忆?”
刘影往嘴里丢了颗刚收的声纹穗籽:“唱什么样都行,有这穗在,有这块石在,就够了。”
阿萤笑了,光弦杖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的穗粒突然转起来,光与音在圈里跳着秋舞,像在说“总会有的”。
夜色漫上来时,声纹穗的光慢慢暗了,却仍留着层暖,像盖了层薄被。孩子们躺在合毯上数穗影,小铁蛋说:“明天我们往和声石边种点音纹草籽吧。”阿鸣点头,随手扯了片声纹穗叶,叶上的纹竟变成了“存”字。
凌冽三人往回走,鞋底沾着带光和声的秋泥。他知道,这秋天还长着呢——声纹穗会结得更沉,和声石会记的更多,孩子们会数着穗粒等冬雪,等着在石边听夏天的歌,而光纹的故事,会像这声纹穗的音,缠着风,绕着光,在每一次记起里,长出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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