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独自站在屋中,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摸了摸肩上洁净的布条,又抚过自己的喉咙,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宫里的手段……这位王爷……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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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张县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赵师爷连滚爬爬回来,把经过一说,张县令只觉得眼前一黑。
“王爷……王爷把人带走了?他……他这是要干什么?!”
“老爷,王爷怕是……怕是盯上那沉船的事了!”赵师爷哭丧着脸,“还有那哑巴,王爷好像很看重他!”
张县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他原本只想借着剿匪、清理流民的机会,把可能知晓当年一些龌龊事的人悄无声息地抹掉,谁承想,竟引来了真龙!如今怡亲王插手,别说灭口,他自己能不能保住这项戴,都成了问题。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张县令猛地站起来,眼神疯狂,“去!把王捕头叫来!还有,给‘过山风’递信……”
“老爷!您还要联系土匪?!”赵师爷惊骇。
“闭嘴!”张县令低吼,“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把知道当年事的人,全都……!”他做了个切的手势,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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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小院不远处的一条暗巷里。
先前老船公在林中见过的那个落拓读书人——胡世藩,被两个精干汉子“请”到了这里。他脸上并无太多惧色,只有一股压抑的愤懑。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绑架秀才,还有王法吗?”他冷声质问。
其中一个汉子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胡秀才,我家主人想请您问几句话,问完就送您回去,保证毫发无伤。”
“若是我不去呢?”
“那恐怕,”汉子依旧笑着,眼神却冷了,“由不得您了。”
胡世藩咬了咬牙,知道反抗无用,只得跟着他们走。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父亲临终前那破碎的呓语,那块被他深埋起来的残破木牌,还有那些沾染着血与火的旧事,如同梦魇,再次将他笼罩。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被“请”走不久,另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悄然摸到了他教书的蒙馆,扑了个空……
落马集的天空,阴云密布,雷声在云层后隐隐滚动,一场席卷所有人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而风暴的中心,似乎都指向了那个沉默的哑巴,和几十年前那场吞噬了无数秘密的运河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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