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而来,目标直指站在最前的老鱼头!那庞大的金属躯体移动时发出的齿轮咬合与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硝石与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躲开!”
老鱼头瞳孔骤缩,他年老体衰,根本来不及完全避开,只能将将向后猛仰,同时将手中腰刀奋力向前一递,试图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腰刀与铁钳碰撞,爆起一溜火星!老鱼头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刀身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岩壁上,闷哼一声,一时竟无法爬起。
而那机关傀儡的铁钳,只是被阻了微不足道的一瞬,去势不减,继续横扫!
“老丈!”钟伯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就将搀扶着的陈渡往三娘那边一推,自己合身扑上,手中药镐狠狠砸向那傀儡支撑身体的一条金属腿!
“砰!”
药镐砸在金属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反震之力却让钟伯手臂发麻。傀儡的注意力似乎被这蝼蚁般的挑衅吸引,那滴落着灼热液体的钻头手臂调转方向,带着一股白烟,猛地刺向钟伯!
“钟伯小心!”李二狗吓得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推到三娘怀里的陈渡,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猛地挣脱搀扶,身体向前一扑,手中那柄一直紧握的单刀,并非刺向坚不可摧的傀儡主体,而是精准地、狠狠地插向了傀儡钻头手臂与躯干连接的、相对细弱的关节缝隙处!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的脆响!
那钻头手臂的动作猛地一滞,关节处冒出几缕黑烟,灼热的液体喷洒出来,溅落在旁边的岩石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有效!这傀儡并非完全无懈可击!
陈渡一击得手,却因用力过猛,牵动内伤,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软软向后倒去,被惊魂未定的三娘和李老汉死死扶住。
机关傀儡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损伤激怒了,头部红光疯狂闪烁,发出更加尖锐刺耳的噪音,舍弃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老鱼头和钟伯,迈动沉重的步伐,轰隆轰隆地朝着陈渡逼来!那只完好的铁钳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死亡的阴影!
“跟它拼了!”李老汉双目赤红,捡起地上一把不知哪个死者掉落的短斧,就要冲上去。
“别过去!送死吗!”刚从撞击中缓过气来的老鱼头嘶声喊道,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时用不上力。
眼看那铁钳就要落下,将陈渡几人砸成肉泥——
“嗖!嗖!嗖!”
数支劲弩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突然从平台另一侧的黑暗中射出,精准地钉在了机关傀儡的背部关节和头部红光闪烁处!
“咄!咄!咄!”
箭矢大半被坚硬的金属弹开,但仍有几支卡进了关节缝隙,或是击中了头部某个脆弱的孔洞!
机关傀儡的动作再次一滞,头部红光剧烈明灭,发出混乱的、如同卡壳般的噪音。
众人都是一愣,循着箭矢来处望去。
只见平台通往矿坑下方的斜坡阴影里,缓缓走出了七八个人。为首一人,身材高瘦,面色冷峻,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外罩一件不起眼的灰色披风,手中端着一架造型精巧的连弩,正是刚才发射箭矢之人。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也是神情精悍,手持兵刃,警惕地盯着那暂时停滞的机关傀儡。
这些人,既不是黑蝰的手下,也不是老葛的码头混混,更不是官差。他们衣着统一,行动间带着一股训练有素的默契,眼神锐利如鹰。
是另一股势力!
“啧,这‘掘地阎罗’还真是名不虚传,吃了老子三支破甲弩箭,还能动弹。”那高瘦头领看着挣扎着试图转身的机关傀儡,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却没有多少畏惧。
“头儿,现在怎么办?这东西堵着路。”他身后一个汉子问道。
高瘦头领目光扫过平台上狼狈不堪的陈渡一行人,尤其是在昏迷的陈渡和受伤的老鱼头、钟伯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淡漠,仿佛在看几块石头。“还能怎么办?老法子,引开它!阿飞,准备烟丸和响箭!”
“是!”一个精瘦的汉子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黑乎乎的圆球和一支特殊的箭矢。
高瘦头领这才好像刚注意到陈渡他们似的,用弩箭指了指他们,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不想死就跟着我们!这平台不能待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专注指挥手下。“瞄准它的头部传感器和腿部关节!阿飞,听我口令,烟丸封视野,响箭引它去左边那个废弃矿洞!”
他的手下立刻行动起来,弩箭再次上弦,瞄准。那个叫阿飞的汉子,则将烟丸扣在手中。
陈渡被三娘和李老汉扶着,意识在半昏迷的边缘挣扎,他模糊地看到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掘地阎罗”?他们似乎对这机关傀儡很熟悉?而且目标明确,并非为了救人,只是为了通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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