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字迹都模糊了,只能看清零星几个词——‘三十三天’‘十八层地狱’‘天庭’,还有‘彼岸’‘造化’这两个词,刻得特别深,应该是关键信息。”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一处崩裂的刻痕,“这里缺了一大块,估计是记载具体方位或者禁忌的内容,太可惜了。”
“三十三天?十八层地狱?”
花月灵猛地睁大了眼睛,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我们精灵族的古老典籍里也有这些记载!长老说那是神创造的,上有天庭统御众神,下有地狱惩戒恶鬼,没想到这里会提到这些。”
她抬手抚上碑身,语气里多了几分敬畏,“难道这些不是神话,是真实存在过的?”
“也许吧,”李一的目光掠过裂谷深处翻涌的暗雾,语气里掺着几分不确定,“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段哄人的神话。”
话音未落,他已抬步,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径直向那道吞噬光线的裂谷走去。
“真要进啊?”
花月灵的声音里裹着寒气,裙摆被裂谷吹上来的阴风扫得贴在腿上,牙关都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那裂谷像是大地张开的黑口,连风灌进去都听不到回声,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她话音刚落,李一已站在裂谷入口的边缘。
他没有丝毫迟疑,足尖轻点,如踏流云般迈入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就在脚掌脱离实地的那一霎,周遭的光影如被投入巨石的湖面般剧烈扭曲、碎裂——幽深阴暗的裂谷踪迹全无,刺骨的阴风也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铺展到视线尽头的广阔星空,亿万星辰悬在头顶,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清冷的星辉落在皮肤上,带着细碎的凉感。
“幻、幻境?”
花月灵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她伸手去碰眼前的星光,指尖却只穿过一片虚无的凉意。
李一眉心微蹙,一缕淡金色的神识如蛛网般铺展开来,一寸寸扫过眼前的星空。
那神识触碰到星辰时,竟传来清晰的能量反馈,绝非幻境中虚无的触感。
半晌后,他猛地收回神识,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不是幻境。”
他的声音比星空更凉,“我们眼前的,是真实的星空,我们……也许真的踏入了另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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