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灵的话音刚落，翅膀突然 “嗡” 地顿了顿，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要紧事。
她小手 “啪” 地又叉回腰上，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樱桃，又变回那副气鼓鼓的模样道：“不对！刚忘了问你 —— 说，为什么打坏我的蜜蜂？”
李一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堵得一噎，下意识挠了挠后颈，耳尖都有点发烫。
他轻咳两声，眼神往旁边飘了飘，语气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辩解：“这蜜蜂…… 是你的呀？我还以为是野蜂呢。再说也不是我先动手，是它们嗡嗡地朝我扑过来，我那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花月灵的翅膀扇得更快了，翅尖的荧光都亮得更锐了些，像在强调规矩的郑重，“你连百族公约都忘了吗？你们人族未经精灵族邀请，根本不能踏入我们的领地！你先闯进来的，还说自己是正当防卫？”
“百族公约？”
李一心理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 他刚来亚特兰蒂斯大陆，别说什么公约，就连这大陆上有多少种族都没摸清。
但面上不能露怯，他赶紧搓了搓手，尽量让语气听着诚恳又无辜：“实不相瞒，我是在深山里修行的隐者，刚闭关几十年出来，想四处游历看看天下。谁知山里雾太浓，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隐者？”
花月灵歪着脑袋，绕着李一转了半圈，小眉头皱得能夹碎花瓣。
她的目光落在李一身上，突然停住，语气里满是疑惑：“嗯…… 你的衣服好丑，还怪怪的。我跟族里的长辈去过大草原，见过人族的牧人；也去过城邦，见过人族的贵族，却从没见过你穿的这种衣裳。”
“我的衣服丑？”
李一猛地低头，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挺括的阿玛尼西装 —— 这可是他在大夏特意定制的高端款，暗纹在阳光下还能泛出细闪，在大夏时穿出去，多少姑娘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
可眼下，这西装竟被个一尺高的花精灵嫌弃 “丑”？
他嘴角狠狠抽了抽，心里直犯嘀咕：这审美差距也太大了吧？难不成精灵族都喜欢裹树叶？
指尖刚捻住半片飘落的碎叶，李一的目光已不自觉地飘向花月灵。
这小花精灵的衣裳的确寒酸，上身是两片卷着边的青萼织成的短襦，腰间缠着白色碎花的细带，余下的肌肤像浸了晨露的羊脂玉，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她身形堪堪尺许大小，可那玲珑曲线裹在花叶间，反倒添了几分惹人注目的娇憨。
没等李一收回目光，花月灵已瞪圆了杏眼——精灵感官敏锐，她竟捕捉到了这道视线。
耳尖先漫开云霞般的红，她慌得把小爪子似的手紧紧按在胸前，连缀在发间的花瓣都抖了抖，脆生生的声音里满是羞恼：“看什么看！你这流氓！”
“别、别误会！”
李一被这声斥骂怼得一噎，耳尖腾地烧了起来，慌忙摆着手辩解，话一出口却又觉不妥，只能硬着头皮补了句，“你这……这巴掌大的身子，跟刚冒头的豆芽似的，我能有什么兴趣？”
这话不说还好，花月灵一听，小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下一秒又白得似霜打的花瓣。
她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细若柳枝的手指抖巍巍指向李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你你——你流氓！无耻！还是个欺负精灵的大色狼！”
尾音未落，她裙角的碎花竟真的簌簌落了两片，像是替她泄着委屈。
见花月灵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李一顿时慌了神——方才嘴硬的劲儿全散了，指尖下意识泛出淡金色灵光。
下一秒，四样物件便在他身前悬空浮起，裹着细碎的光点，惹得空气里都飘起淡淡的甜香。
最左边是颗拳头大的瓜，果皮流转着彩虹似的渐变色，凑近了能闻见瓜香混着花蜜的甜气，连纹路里都渗着微光；
旁边是枚橄榄状的青果，温润的青绿色果皮上，嵌着像活过来似的金色脉络，脉络还在轻轻闪烁，仿佛有灵气在里面流动；
再往右是一小串葡萄，鸽卵大的果实通体晶莹，像冻住的水晶，表皮覆着层薄薄的白霜，风一吹，霜粒簌簌落下，映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最末是只巴掌大的水晶壶，壶身上缠着圈翠绿的常春藤，藤叶还在慢悠悠晃，叶尖凝结的露珠悬而不落，壶口飘出缕浅粉的雾气，闻着满是百花的清冽。
“花月灵，对不住，对不住。”
李一连忙摆了摆手，语气软了下来，“你看这些，算我给你赔礼，成不？”
花月灵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眼睛却“唰”地瞪圆了，小嘴张成个小小的O型，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先是伸着小爪子，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颗拳头大的瓜，触到冰凉的质感时，才猛地回过神，声音都拔高了些：“这、这是百香瓜！能解百毒还甜到心尖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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