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陆续跟进来，烈阳之子一落地就咋呼：
“这地方真怪！手机信号全没了！”
巴塔尼·云鹤闭着眼感应片刻，脸色凝重：
“空气中有股诡异的精神力，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咱们。”
李一却指着街角的路牌笑了：
“你们看，这路牌上的字——‘青云里’，跟咱青云镇的老巷子一个名儿。”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的关节在转动。
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夏英握紧了腰间的链刀，凤若兮的手按在了剑柄上，连一直笑眯眯的姜尚宫都皱起了眉。
只有李一还在研究路牌，嘴里嘟囔着：
“说不定这儿的包子铺，也跟咱镇上的一样好吃……”
灰蒙蒙的街道像被抽走了所有声音，连脚步声都像沉进了棉花里，闷得让人心里发慌。
走在最前面的李一突然停住脚，挠了挠头：
“你们觉不觉得怪？这儿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可仔细一听，又好像有无数人在耳边喘气。”
夏英攥着短刀的手心沁出了汗，往李一身边凑了凑：
“我也觉得！像是脚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坟头草上，说不出的膈应。”
苏灵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紧闭的门窗上：
“这里的时间好像是凝固的，你看那窗台上的花盆，土还是湿的，花瓣却像是假的。”
正说着，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一角，露出块两人高的石碑。
碑身漆黑如墨，上面刻着的白字扭曲盘绕，有的像张牙舞爪的蛇，有的像凝固的血滴，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
在场的人里，有精通八国语言的学者，有研究过上古铭文的宗师，却没一个人能认出这种文字。
“姜姐，”
凤若兮的声音有些发紧，她走到石碑前，指尖刚要碰到碑面，就被一股寒意逼得缩了回来，
“您是考古界的泰斗，连甲骨文都能破译，这些字…… 您认识吗？”
姜尚宫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石碑的阴影里泛着冷光。
她围着石碑转了三圈，指尖在虚空临摹着那些古怪的笔画，眉头越皱越紧：
“认不出。这些文字的构字逻辑太诡异了，既不像象形，也不像形声，倒像是…… 用情绪刻出来的。”
“情绪刻的字？”
烈阳之子凑过来，被石碑上的字看得眼晕，
“这玩意儿看着就瘆人，不会是什么诅咒吧？”
姜尚宫没理他，转头看向轩辕洛神，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洛神圣女的昆仑传承里，记载过不少上古秘闻，这种文字，你可有印象？”
轩辕洛神走到石碑前，红裙在黑碑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在一个扭曲的字符上，指尖立刻泛起层淡淡的白光。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有点像昆仑墟深处的上古神文，但比神文复杂百倍。神文是天地规则的凝练，而这些字…… 像是在反抗规则。”
“反抗规则？”
巴塔尼?云鹤捻着菩提子的手顿住了，
“文字还能反抗规则？”
“不好说。”
轩辕洛神收回手，指尖的白光渐渐散去，
“你们看这几个字符，结构都是断裂的，像是被硬生生劈开再强行拼在一起 —— 就像用骨头渣拼出来的画。”
这话让众人心里都是一寒。
李一突然蹲下身，盯着石碑底座的一道裂缝看了半天，突然笑了：
“你们看这儿，好像有人用指甲刻了个小箭头。”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在裂缝里发现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街道深处。那划痕很新，像是刚刻上去没多久。
“是之前的队伍留下的？”
夏英眼睛一亮，
“说明这条路能走！”
姜尚宫却皱起眉：
“未必。在这种地方，任何标记都可能是陷阱。”
李一却不管这些，拍了拍裤子站起来：
“管它是不是陷阱，往前走了才知道。总不能在这儿对着块破石头发呆吧？”
他抬脚就要往前迈，却被轩辕洛神拉住了。
月白裙女子的眼神格外凝重：
“等等，这石碑…… 在发烫。”
众人伸手一摸，果然感觉到碑身传来阵阵微弱的热度，那些白字像是活了过来，在黑底上隐隐流动。
“走！” 姜尚宫当机立断，
“这石碑不对劲，先离开再说！”
一行人快步离开石碑，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
回头一看，只见那块黑碑上的白字突然亮起，像无数只眼睛睁开，紧接着整座石碑开始龟裂，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
“我的娘！”
夏英吓得捂住嘴，
“这到底是啥鬼地方！”
李一拉着她快步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
“别回头！越回头越麻烦！”
灰蒙蒙的街道上，众人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没人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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