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李一工装裤腿上投下细碎光斑，他侧身避让迎面而来的情侣，帆布鞋碾过地上未干的奶茶渍。
步行街橱窗里的镜面映出他的身影——卷起的袖口沾着斑驳泥点，胸前口袋别着的工作牌在人群中格外刺眼。
当玻璃幕墙反射出阿玛尼专卖店鎏金LOGO时，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大学勤工俭学时攥着传单站在奢侈品店外，被保安驱赶的狼狈模样。
说你呢！
尖锐的女声刺破喧闹。
李一转身时，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挟着高跟鞋的哒哒声扑面而来。
女经理戴着珍珠耳钉，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凌厉线条，她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玻璃门：
清洁外包的？别挡着贵客进店。
鎏金招牌在头顶熠熠生辉，李一的目光扫过橱窗里标价五位数的羊绒大衣，突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惊得赤焰从口袋探出脑袋，小爪子扒拉着他的衣领。
他想起上午在财神庙开光时，掌心涌入的信仰之力比这冰冷的金属标牌更滚烫千倍。
不好意思，我是来买衣服的！
他举步上前，工装袖口扫过女经理的名牌包。
在对方嫌恶的抽气声里，李一望着步行街尽头若隐若现的武神庙飞檐，青铜罗盘在裤袋里微微发烫——
这个将他误认成清洁工的时代，很快就会明白，真正的尊贵从来不在阿玛尼的标签里。
女经理交叉的双臂骤然收紧，香奈儿套装的肩线绷出冷硬的弧度：阿玛尼的客人不是谁都能当，
她涂着迪奥999的红唇勾起嘲讽的笑，
上个月刚出的限量款夹克，零头都够你扫半年大街。
李一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冷光，工装裤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突然发烫。
当九位数的余额赫然浮现，女经理的珍珠耳钉猛地晃了晃，精心维持的高傲表情瞬间龟裂。
她倒退半步撞上门框，昂贵的鳄鱼皮包带从指间滑落，在大理石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赤焰探出脑袋，琉璃般的眼睛盯着女经理煞白的脸，毛茸茸的尾巴得意地扫过李一的手腕。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橱窗里的模特射灯在李一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那些曾被她视作清洁工的泥点工装，此刻竟与背景里鎏金LOGO形成诡异的反差。
女经理的珍珠耳钉剧烈摇晃，香奈儿套装下的脊背瞬间弯成谦卑的弧度。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猩红指甲轻轻搭上李一的工装袖口，
您这样的贵宾，必须由我亲自接待！
说话间，她整个人几乎贴了上来，Dior真我香水的浓烈气息裹挟着温热呼吸，高耸的胸膛不住蹭着他的手臂，丝绸衬衫下的柔软若隐若现。
赤焰突然从口袋探出头，对着女经理发出尖锐的叫声，毛茸茸的爪子拍开她的手。
李一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工装裤蹭过冰凉的大理石门框。
女经理却浑然不觉，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亦步亦趋，露出一口精心美白的牙齿：
我们刚到的限量款高定，保证衬您的气质！
她的指尖在李一肩颈游走，涂着璀璨甲油的手，活像攀附在名贵木头上的藤蔓。
自动感应门缓缓开启，鎏金穹顶倾泻而下的射灯瞬间将李一包围。
意大利手工编织的羊绒大衣泛着珍珠光泽，鸵鸟皮西装在天鹅绒展示台上流转着低调的奢华，就连衣架上的水晶挂钩都折射出细碎的光焰。
李一的帆布鞋碾过波斯地毯，工装裤腿扫过陈列架，与周围价值连城的布料形成荒诞的对比。
这款是阿玛尼先生生前最后一个高定系列......
女经理踩着十厘米红底鞋亦步亦趋，猩红甲油在真丝衬衫领口划出诱人弧线。
她刻意压低的嗓音混着香水味缠绕耳畔，
肩膀的暗纹用的是威尼斯古法刺绣，全球仅限量三件。
说着便伸手要替他丈量尺寸，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大腿，几乎要贴上他的工装裤。
赤焰不满地从口袋探出头，小爪子扒拉着李一的衣领发出声。
李一却盯着展柜里那件鸵鸟皮西装，青铜罗盘在裤袋里突然发烫——
当信仰之力在体内翻涌的瞬间，他仿佛看见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与神域的金色光辉完美契合。
李一的指尖划过鸵鸟皮西装的纹理，漫不经心地瞥向价签末尾的零。
当打几折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女经理精心维持的职业笑容险些裂开。
她盯着眼前这个穿着工装裤、口袋还露出半截狐狸尾巴的男人，喉咙里发出干涩的轻笑——
谁能想到，这位手机余额躺着九位数的神秘富豪，竟会为折扣开口？
这、这可是当季限量款......
她的珍珠耳钉随着颤抖的下巴轻晃，香奈儿套装下的脊背渗出薄汗。
瞥见李一转身要走，猩红甲油突然死死勾住他的袖口：
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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