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相中这宅子就是相中了这将近一亩地的菜园子,菜园子里还有口井,不过听说这里打井很方便,几乎家家都有。
苏长堤并未直接去林家,而是把村子前后左右都实地走了一遍。不得不说这花家有能人,整个村设计的很规整,排水沟一看就年年修,唯一一点就是自家在村子后头,不知这山里有没有野兽,不过看这半山腰都是田地,想来还算安全。
走了几遍,他倒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娘俩会不会喜欢。
想了想,他又去村长那把剩下的那套房定了下来。
那套院子在村东头,旁边就是沟渠,院墙是石头垒起来的,据说这村子的石头都是开山地开出来,自己一块块运下山的。正房有四间,窗户纸已经破败了,屋里是石板地面,屋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东边是一间仓房一间灶房。仓房旁边有个塌落的棚子,这家应该是养过牲口,房后是个菜园子,总价是十五两,也是三日内付清。
之所以是三日,自然是明日他们得去县里当东西换钱。这一路他们捡到不少物件,不然哪有底气置办家业。
“花族长,晚辈攀蒯朋叫您一声大舅,晚辈想请教一下咱们这边可有熟地卖?”
花族长沉吟了一会儿,“你是阿朋的义兄,我便也直说,各家手里是有些田地的,不过都是祖上一点点开出来的,眼下要他们卖是不舍得卖的,总得看看你们是啥样人。东山边上还有空地,若是着急不若去开上几亩田,养养也一样,不过我看除了你家其他两家不像能种地的。”
苏长堤点头:“那荒地是什么章程?”
“开多少都是你们的,不要钱,三年后变熟田,要交税。”南边人口少,荒地多得是,谁开是谁的。
“咱村里可有学堂?”
花族长捋着胡须道:“咱们村子有自己的族学,不过么教书先生还是缺的,你那两位同伴可有意向?”
苏长堤恍然:“果然是大家族,到底和咱们不同。我那同袍兄弟倒是教书先生出身,回头我叫他来给您详谈。”
想问的事情都打听明白了,便道:“明日还有劳您带我们去换户籍。”然后直奔老丈人家干活去了。
花族长乐呵呵把人送走,内屋妇人便出来了,“这些人怎么样?”
“蒯朋能把人送来说明都是正派人,不过到底不知底细,告诉他们没事少往上凑。”
“这几户倒是不差钱,不是说逃荒的吗?”
“哼,能从西北走到东南,你以为能是凡人?”
“可是明明看着那几家弱不禁风,尤其那林家,可偏偏那俩人最有钱。”
“据说人家还有人在府城没过来呢!听那意思要在那边立户,那能是普通人吗?”
“真的?”
“怎么不真,刚刚那苏大郎有儿子的,你看见他带孩子了吗?”
妇人摇头,“那张氏说她有五个孙男孙女,确实少了一个。那他婆娘呢?”
花族长摇头,“蒯小子说得不明不白的,日后再问吧。”
第二日几个当家人带上花族长坐着驴车去县衙换户籍,蒯朋道:“你们手脚还挺快。这就办好了?”
“嗯,很快。”苏长堤拿着自家户籍很有些不是滋味,过了今日,妻子林娇娇的户籍就没有了,而他的户籍页上会有她的亡故信息,怎么想都是不吉。
蒯朋把他拉倒一边,“昨日走得急,没来得及问,小宝呢?你找到嫂子了吗?”
苏长堤深觉这兄弟干不了烧水的活。
“找到了,小宝和她在一块儿。”
“为啥没跟着你?”
苏长堤:“她......有她的想法。”
“啥,啥意思?不要你了?”蒯朋瞪眼睛,“大哥,你也太好性了,不行,咱找她去。”
林童生听见声音望过来。
苏长堤踢了一脚这个义弟,“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时半刻说不清楚,改日我去你家细说。”
“成,也别改日了,今日如何?”
“今天不行,家里乱糟糟,哪有心情喝酒。”
“也对。那你尽快来找我,到时候让你弟妹做几道好菜,咱们兄弟好好喝一场。”
“这事好说,你知不知道这县城哪家当铺仁义?”
“你没钱了?我......”
“不是,是道上捡的东西,总得换了。”
蒯朋知道他的本事,也不多打听,“那成,一会儿这边办完了,我带你们去。”
进县衙还是人夫苏大郎,出来时已经是死了两任妻子的鳏夫苏长堤了。
花族长表示看不懂了,那林童生不是苏大郎的岳父吗?怎么唯一的闺女没了这俩人都不见悲伤呢?
父子俩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出来了。
这边户籍办的顺利,府城这边周娇娇也打听到立女户的条件。倒是不用给府衙交银子,但是要求必须有恒产,就可以和男子一样立户,当然徭役赋税一样不可少。
周娇娇很开心,这不就男女平等的赋税制度吗?她又特意打听了一下兵役的问题,户房的吏员不耐烦的说,家中有成年男丁就服兵役,若是没有就不服,这都是一样的,再说有男丁立什么女户?这人是不是诚心搅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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