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皱眉,冷眼一瞧这队伍得有三四十人,这些人是从哪来的?又要往哪里去?万一和自家一个方向怎么办?
周木提醒她回到车上去,他会小心观察。
周娇娇回到后边,戴上草帽,罩上面罩,时间一长开始昏昏欲睡。
前边的队伍慢慢也发现了靠近的马车,便自发让出一条路来。
周木甩鞭子催马快速通过。
周娇娇听见鞭子响,拉了拉面罩,压低草帽,把短刀放在腿上。
不是没考虑过女扮男装,可她这也就刚过一米六的身高,长得又很纤细,怎么扮也不像个男的啊。
在驴子踢踢踏踏的跑步声里,周娇娇轻轻侧头,扫过这灰扑扑的队伍。
这是支男女老幼都有的队伍,这代表着作为人而言,虽然神情麻木,瘦骨嶙峋,可他们还没突破底线。
偶尔还能看到他们背上背着皮子,许是在山里猎到的,不辞辛劳的背着,应该是为了换银子吧。
娇娇只是轻轻扫过人群,隔着面罩还是闻到这些人身上散发的酸腐味儿......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家三口也如此了......
不要得病才好。
周娇娇的思维开始发散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进入她的视线,那人还抱着个孩子,那孩子就像搭在他肩上一样。
她不敢多看任由车子向前而去。
把人群远远抛下后,周木才放慢速度,他们是长途跋涉,一开始就让马儿体力透支了可不行。
还没到午时,车里已经热得像蒸笼了,三口人总算找到一块林地歇脚。
靠近中州都是大块良田,林子是真不好找。
依旧是老两口做饭,娇娇放牧的同时顺手割青草给牲口加餐。
这种林子里水源难找,娇娇不敢走的太远,吃饭的时候和父母一商量,周木说一会儿他带着水囊、牲口往里边找找,要她们娘俩小心些。
母女俩都有些害怕,周木安慰:这里离中州很近,灾民还不敢造次。
周娇娇内心不信!不过旅途刚开始,她必须支棱起来,不能让义父左右为难,所以很光棍的表示她可以保护好义母。
其实周木也不放心,人少就这点不好,没有个照应!好在女儿功夫学得不赖,不然他还真就片刻也离不得。
算计着后边的队伍应该追不上来,周木才放心的去找水了。
他们带了一个水瓮够马啊驴啊喝两天,另外还有五个水囊,能存三人两日的用水,他们商量着每日中午补一次水,晚上就不出去了。
不过这样做的风险是,一旦某日找不到水源,他们就有断水的风险。
可女儿说天气太热,他们装的又是河水,过了两日就变成腐水,即使烧开了也不能喝,所以只能赌他们总能找到水源。
所有的推算均以某一常量为基础,然而,往往会有一两个变量出现,从而打乱既定的全部计划。
娇娇刚在青草上铺了席子,让老肖氏躺下休息片刻,就听见有浑厚的嗓音远远的传来:“两位......打扰了。”
周娇娇回头,便见先前遇到过的那高个男子抱着孩子远远的站着。
老肖氏有点慌,周娇娇扶着她安抚:“娘,没事,他一人过来的,也没拿武器,许是想讨点食物吧,我去问问。”说着把背上的短刀抽出来,拉了拉面罩,走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周娇娇冷声问。
这人虽然高高大大的,相貌倒还说得过去,倒不像凶神恶煞之徒。
“某是河西莱阳县上林村人士,姓苏名长堤,小儿在山中染病,特来求药。请问这位娘子可有治疗腹泻的药物?”
周娇娇琢磨了一下,他们身后的大部队,实在不好得罪,再说这孩子蔫蔫的,看起来病得不轻,不施以援手也实在可怜。
“只有他一个得病吗?”
“只有小儿得了此症。”
“他喝了生水?”
“不曾。”
“你把他放下,你......退后五十步。”
闻言苏长堤心下一喜,赶紧从身后拿下包袱,让小宝坐下,“这位恩人,这狼皮是某的一点心意,救命之恩容后再报。”
周娇娇摇头,“狼皮当药钱绰绰有余了,不过咱们说好,我们手里只有成药,可我们不是郎中,能不能对症我们也不能保证,你可得讲理。”
苏长堤抱抱拳,向后退去。
见人走远了,她才跑过去抱起小宝,拎着东西往回走。
越走越觉心酸,这孩子轻得吓人。
“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宝有气无力地扫了她一眼,“小宝,五岁了,要睡觉。”
“先别睡,一会儿咱们要吃药药,吃了药咱就不难受了。”
老肖氏跑过来接过东西,“这孩子就这么放咱这?”
“那也没别的法子呀!娘,你摸摸,他是不是有点热?”
“还真是。”老肖氏没生养过,这小孩子生病她除了着急竟然毫无办法。
“娘,你先给他擦拭一下身体,我给他喂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