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就赶紧起床叠被子刷牙洗脸,看到厨房灯光亮起,袅袅炊烟升起,王如花看到站在门口傻笑着的我,以为我饿了,便说道:“怎么起这么早,学校上课时间改了吗?饭还没好呢!锅里还有几块红薯你吃不吃。”
奶奶全名王如花,70岁,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车祸去世,妈妈一个人在镇上的灯泡厂上班,整天唉声叹气,年龄不到三十,已有白发,就这样我们过了三年,一天晚上妈妈很早就下班回来了,手里提有大闸蟹、牛肉干,我开心的活蹦乱跳,到处炫耀。
深夜,我起床嘘嘘的时候,看见还客厅亮着灯光,妈妈趴在王如花膝盖上身体颤抖着,嘴里呢喃:“坚持不下去了,撑不住了,实在没办法了……”
王如花那晚一言不发,只是把妈妈搂的更紧了。
我也哭地走过去:“妈妈你怎么哭了,呜呜呜呜……”
妈妈转过头,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后背很快湿哒哒:“乖,乖,妈妈不哭了……妈妈有件事和你说……妈妈想去外面赚钱,供你上学,你会舍得妈妈吗?”
那时我比较懂事,知道没什么文化的寡妇,养活一家老小她会有多不容易,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替妈妈擦擦眼泪,强忍自己想哭的冲动,一抽一噎的说:“妈妈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双手捧着我胸前的吊坠,随后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藏在吊坠里,从吊坠一直亲到我的脸庞,王如花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能照顾自己和奶奶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好好的学习,去大城市上大学,不要像我一样……呜呜呜你能做到吗?”
天真总是让我们轻易许下承诺,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打破这些承诺,让我们不得不面对生活的残酷。
妈妈走后的一个月后每个月末都会寄一一封信,信里夹杂钱,奶奶是文盲,只会写一家人的名字,我多少认识点字,磕磕绊绊的念给她听。
直到第三年的暑假,照常来了一封信,家里这年刚好装上了座机,我按信件地址,请邮局工作人员,写一封信告诉妈妈,我想打电话和她说说话。
这封信寄出去,此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奶奶也不感到奇怪,面对我的疑惑,她只笑着说:“这间老房子留给你了。”
奶奶从此更加卖力打零工,替人家打扫卫生,缝缝补补,自己再种一些应季瓜果蔬菜,骑一个三蹦子走街串巷叫卖,日复一日把她的孙子养到现在这么大。
……
看到正在厨房悠悠唱山歌的王如花,我激动的抱她说:“奶奶我爱你”
老太太一脚踢开我说:“去去去,别烦我”
然后又想想觉得不对,平日里这孙子一直是直呼其名的,可没这么客气,然后又害怕的开口道:“你不会是在学校又闯祸了吧!还是钱又花光了。”
我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们吴老师明天想找你叙叙旧”
王如花手指点点我的头愤怒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天到晚的给我闯祸,现在都高二了,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多在学习上花点心思吧!我去抽根烟精神精神,待会我出摊了,早饭热好了记得把灶熄灭,吃完滚去上学去。”
说着王如花从兜里直接里拿出十元钱丢给我,打着哈欠出门去了。
……
星期二下午,我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斜后桌的倪诗,昨天王如花来到吴园萍的办公室的时候正巧她也在,吴园萍把我和拐子一阵数落,还翻起了旧账。
她说我什么穿衣服邋里邋遢,根本就不像个学生的样子,不爱护公共卫生,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调戏女同学,竟然还在这次的模拟测试中扰乱纪律,现在是高二了,您知道对其他同学来说前途有多么重要吗?这些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倪诗同学都可以作证。
紧接着吴园萍又说:“以后出了社会如果不能为社会造福,也不能当危害社会的蛀虫。”
看着王如花一个劲地给吴园萍道歉;“是是是,小孩就是太调皮了,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都听您的。”
“他十几岁,已经不小了。”吴园萍纠正道。
“是是是,老师您辛苦了……”
我在门后听着很生气,要不是死党肖先贵拉着我,我都保不准会冲进门去让吴园萍尝尝社会的毒打,我生气的是为什么王如花要和她道歉,明明是吴园萍要针对我,不爱护公共卫生只是我在练习投篮,没有投进去的我都事后捡起来了,衣服邋里邋遢我是在校服上增加了自己的风格,调戏女同学只是我在模仿星爷《喜剧之王》电影中的经典动作,我做这些都是想让她们放松一点而已,连一点娱乐时间都没有,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迟早学疯了,但吴园萍却以有损班级形象给予严重的批评。
报复吴园萍,我没这个胆量,但是教训教训倪诗我是可以接受的,谁叫她喜欢打我小报告,刚下课我就去男厕所抓了一只蟑螂,因为我记得小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蟑螂,想着等倪诗去吃午饭的时候,趁她不在往她的笔袋里塞蟑螂,吓死她,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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