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舰的临时护盾在虚空猎食者的第七次冲击中泛起剧烈涟漪,卡尔工程师的机械臂在控制台前翻飞如舞,蓝色的能量流顺着机械管线注入护盾核心:“护盾能量只剩30%!这些家伙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顾损耗地冲击!”苏瑶的战术平板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一个红点都代表一只虚空猎食者,它们正以水晶塔为中心,组成一个不规则的包围圈,“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塔顶的原始意识核心!林宇和林小婉还在上面!”
此时的水晶塔顶层,林宇正扶着林小婉大口喘气。刚从意识流中冲出时沾染的虚空能量残留,还在两人的皮肤表面泛着淡淡的黑气,青铜碎片的绿光正一点点将这些黑气消融。塔顶的空间远比想象中辽阔,没有实体墙壁,四周是流动的银色意识流,正以一种缓慢而规律的节奏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透明晶体——那是原始意识核心,刚才在意识流中看到的光茧,正是它释放的能量。
“这里的能量……比意识流中的纯粹十倍不止。”林小婉伸出指尖,距离原始意识核心还有半米时,一道金色的能量波纹便将她的手指弹开。青铜碎片在她掌心剧烈震颤,江伯的意识影像第一次露出失态的表情:“是‘意识屏障’!只有得到播种者认可的人,才能触碰核心!”
林宇举起怀表,表盖内侧的原始意识晶体突然自行旋转起来,与塔顶漩涡的节奏逐渐同步。怀表释放的金光穿透意识屏障,在原始意识核心表面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通道。“父亲的意识在引导我们。”林宇拉着林小婉的手,一步步走向漩涡中心,“怀表中的晶体和核心同源,它在为我们打开通路。”
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原始意识核心的瞬间,整个塔顶的意识流突然狂暴起来!原本缓慢旋转的漩涡骤然加速,银色的液体化作锋利的能量刃,朝着两人周身切割而来。林宇立刻将林小婉护在身后,怀表的金光暴涨,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护盾,能量刃撞在护盾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像暴雨打在琉璃瓦上。
“不是攻击!是共鸣!”江伯的意识影像大喊,他的身影在青铜碎片的绿光中忽明忽暗,“这些能量刃在检测你们的意识纯度!只有通过检测,播种者的意识残留才会显现!”话音刚落,林小婉指尖的青铜碎片突然飞出,与怀表的金光缠绕在一起,化作一道金绿色的光箭,朝着漩涡中心射去。
光箭刺入原始意识核心的瞬间,狂暴的意识流突然静止了。所有的能量刃都化作银色的光点,在空中汇聚、重组,最终形成一道高大的虚影。这道虚影由无数流动的符号编织而成,轮廓在液态意识流中若隐若现,像是水中的倒影却又带着穿透时空的厚重。虚影的头部悬浮着一个动态的七角星,七道光芒分别对应着不同的颜色,正是宇宙七大要素的象征。
“播种者祭司!”林小婉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撼。她在守陵人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的画像——身着符号编织的长袍,手持七角星法杖,是播种者文明中最智慧的存在。虚影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两团由金色符号组成的光团,目光扫过两人时,林宇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彻底看穿,从出生到成为守陵人,从寻找父母到守护星核碎片,所有的记忆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第七块碎片的守护者,林小婉。”祭司的声音没有通过耳朵传递,而是直接在两人的意识中响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异常清晰统一,“守陵人的后裔,林宇。欢迎来到原始意识的摇篮。”他的虚影微微抬手,周围的意识流便化作一张张舒适的光椅,“坐吧,我们有很多时间,也没有多少时间。”
两人迟疑地坐下,光椅传来的温暖能量顺着身体蔓延,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林宇率先开口,怀表在他掌心旋转:“您是播种者的意识残留?还是……”
“我是所有播种者祭司的意识聚合体。”虚影的身体泛起涟漪,浮现出无数播种者的面孔,又快速消散,“当母星面临毁灭时,我们将核心意识注入原始意识核心,形成这道虚影,等待能解开平衡谜题的后来者。你们通过了意识流的试炼,证明你们拥有‘包容’与‘传承’两种特质——这是我们当年缺少的。”
林小婉握紧青铜碎片,碎片的绿光与祭司虚影的金光产生共鸣:“您知道第七块碎片的‘包容’特质?那其他六块碎片的特质是什么?我们该如何重组原始意识?”
祭司的虚影指向林宇的怀表,怀表表面立刻浮现出六道不同颜色的光痕:“勇气、智慧、合作、创新、坚韧、牺牲。这是其他六块碎片的特质,分别由六个不同的文明守护。当年我们将原始意识拆分为七块,就是希望不同文明在守护碎片的过程中,领悟各自特质的真谛。但我们错了,我们以为集齐七块碎片就能重组平衡,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特质需要‘包容’来融合,否则只会相互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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