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宇宙的第七天,临江城持续了三个月的阴雨突然放晴。林宇站在法医解剖室的玻璃窗前,看着苏瑶专注地比对死者胸口的齿轮符号——那是他们从平行宇宙带回的唯一实物证据,此刻正在紫外线照射下泛着量子态特有的蓝光。
“陈教授说,这符号的金属成分与第二卷中的玄武岩遗迹吻合。”苏瑶转动放大镜,逆位七芒星纹路在她瞳孔里微微颤动,“但在这个维度,它只是块普通的烙痕工具。”她的吊坠碎片突然发热,在台面上投射出星象学会的徽章图案——那是林宇昨天刚从祖父遗物中找到的铜制徽章。
遗物室的霉味混合着樟脑丸气息,林宇的手指抚过祖父泛黄的笔记本,停在1945年6月7日的记录:盟军轰炸机掠过临江城上空时,我看到星象仪穹顶的齿轮符号在燃烧 。徽章内侧的微型胶片在紫外线灯下发亮,自动投影仪将影像投在布满水汽的窗玻璃上。
“这是...1945年的临江城?”苏瑶凑近屏幕,解剖室的不锈钢器械在投影中扭曲成齿轮状建筑,“那些穿着纳粹制服的人,胸口戴着的不是万字符,是——”
“逆位七芒星与齿轮的组合。”林宇的声音低沉,画面中,一队士兵正抬着刻有相同符号的木箱进入天文台,“和第三章中手账里的照片背景一样。”当镜头扫过木箱底部的铭文时,苏瑶的吊坠碎片突然爆裂成七道流光,在空中拼出完整的亚特兰蒂斯星图。
胶片里的年轻学者转身,林宇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年轻时的祖父,左胸别着与他手中相同的星象学会徽章。画面中,祖父将一份文件塞进墙缝,墙面上的石刻与第六章天文馆的陨石刻痕完全一致:“北极星计划的真相,只有星轨守护者能知晓。”
“1945年盟军轰炸临江城的真正目标...是这个天文台。”苏瑶的声音带着颤音,吊坠碎片在她掌心拼出祖父苏明远的影像,“他们想阻止纳粹与熵之信徒合作启动熔炉,而我的祖父...当时就在现场。”她突然指向画面右上角,那里有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背影——正是第十五章中出现的“秩序林宇”。
天文台穹顶的齿轮装置正在转动,纳粹军官手中的熵之齿轮切开空间裂隙,露出里面悬浮的七颗星芒核心。林宇注意到,核心排列的位置与第五章中猎户座腰带的异常坐标完全吻合:“他们在收集恐惧能量,每个核心都需要一场大型灾难作为燃料。”
当轰炸机的轰鸣声从胶片外传来时,祖父突然转身直视镜头,仿佛穿越时空般开口:“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影像,请去临江大学钟楼,找星象学会的最后一位守护者——他的代号是‘北极星’。”画面在剧烈震动中扭曲,最后定格在祖父撕裂衣襟的瞬间——他胸口烙着与死者相同的齿轮符号。
“这不可能...”苏瑶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解剖台边缘,“主宇宙的祖父...难道也是熵之信徒?”她的倒影在金属台面上分裂成多个维度的自己,其中一个正将菱形眼吊坠嵌入齿轮装置。
林宇的纳米抑制器突然启动,检测到徽章内藏的暗格里有量子波动。取出的微型硬盘插入电脑后,弹出的竟是苏芸的全息影像——三年前在主宇宙实验室爆炸中“死亡”的苏瑶母亲,此刻穿着与第十二章中克隆体相同的白色实验服:“瑶瑶,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北极星计划已经启动。记住,星象学会的徽章不是装饰,是打开钟楼密室的钥匙。”
暴雨声突然在封闭的解剖室里炸响,林宇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乌云密布。苏瑶的吊坠碎片与徽章产生共振,在地面投射出齿轮状的密码锁。当她将碎片嵌入徽章中心时,整面墙壁的瓷砖翻转,露出与第三章中手账里相同的星象仪设计图——图纸背面用鲜血写着“不要相信穿制服的人”。
“1945年的轰炸没有摧毁熔炉核心。”林宇的手指划过设计图上的亚特兰蒂斯铭文,那些符号正与苏瑶后颈的十二芒星纹路同步发光,“熵之信徒在每个维度都设下了锚点,而地球的锚点...就在我们脚下。”他踢开解剖台,金属台面下的瓷砖缝隙中渗出紫色流体,与第十四章中熔炉核心的能量如出一辙。
苏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向解剖室的监控屏幕——本该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有个穿着星象学会制服的身影闪过,其胸口的菱形眼徽章与第十二章中秩序黎明的卫兵完全相同。当他们冲出房门时,只在楼梯间捡到一本皮质手账,内页夹着1945年6月7日的报纸:临江天文台意外爆炸,盟军声称击中日军军火库 。
“看这里。”林宇翻开手账,里面夹着张泛黄的车票,始发站是“星轨站”,终点站印着猎户座腰带的图案,“祖父在遗物中藏了半辈子的秘密,原来星象学会从未解散,他们只是转入了地下...”
话未说完,整座警局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苏瑶看到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上,正倒映着1927年维度的齿轮王朝——天空中漂浮的机械巨鲸腹部打开,无数菱形眼吊坠如雨点般落下,每个吊坠里都封存着市民的恐惧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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