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大学的符号学实验室里,陈教授的投影仪正在播放星象学会的分裂史影像。1907年的黑白胶片中,留着络腮胡的会长站在星象仪前,身后站着两排学者,一派佩戴菱形眼徽章,另一派别着齿轮胸针,气氛剑拔弩张。
“星象学会分裂为‘秩序黎明’与‘熵之眼’,”陈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倒映着跳动的火苗,“他们争夺的核心是‘星轨平衡论’——一派认为宇宙需要机械秩序维持稳定,另一派坚信混沌才是进化的源动力。”他指向屏幕,苏瑶祖父苏明远正在给齿轮派成员分发文件,年轻的脸上带着理想主义的热忱。
苏瑶的吊坠碎片突然发烫,逆位七芒星纹路与胶片中的齿轮符号产生共鸣。林宇注意到她的异常,目光落在她后颈的胎记上——齿轮状的纹路不知何时变得清晰,边缘泛着与投影仪光芒相同的紫色。
“看这个。”陈教授调出一份泛黄的会议记录,“1912年的冬至,两派在临江天文馆爆发冲突,现场留下的齿轮与菱形眼残骸,后来被熔铸成第二卷中的观察者核心。”他的手指划过屏幕,定格在查尔斯·维兰德的脸上,“他当时是秩序黎明的技术骨干,却在分裂时带走了熵之齿轮的设计图。”
林宇的战术手电扫过实验室墙壁,那里有幅巨大的星图壁画,十二芒星与齿轮的组合符号位于猎户座暗星位置。苏瑶的吊坠碎片飞离项链,逆位七芒星的光芒照亮壁画缝隙,露出隐藏的密道入口——石阶上刻着与地铁站尸体相同的六芒星齿轮符号。
“这是星象学会的秘密会议室。”陈教授的声音带着震颤,“他们在这里决定用人类情感能量维持星轨平衡,却因‘情感是否为熵增之源’产生分歧。”密道尽头是圆形拱顶的房间,十二把石椅围绕着中央祭坛,每把椅子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菱形眼代表秩序,齿轮代表混沌,而第十二把椅子上,刻着尚未成型的十二芒星。
苏瑶的胎记突然灼痛,她踉跄着扶住最近的石椅——那是祖父苏明远的座位,扶手内侧刻着“苏芸”的名字。林宇用手电照亮祭坛,上面摆放着两具骸骨:一具穿着绣有菱形眼的长袍,胸口插着断裂的权杖;另一具戴着齿轮状头盔,手中紧握着熵之齿轮的设计图残片。
“初代平衡者与熵之信徒领袖。”陈教授调出基因检测报告,“他们的DNA与苏瑶的吊坠碎片匹配度高达97%,这说明——”
“我是他们的基因继承者。”苏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吊坠碎片在掌心旋转,逆位七芒星与齿轮符号交替闪现,“平衡者的使命是维持秩序,而熵之信徒的目标是摧毁一切,他们都没想到,两种基因会在我体内融合。”
整座密室突然震动,祭坛中央的星图投影浮现,七道光束从全球七大城市的天文馆射出,在临江城上空汇聚成齿轮与菱形眼交织的符号。林宇掏出手机,发现所有通讯软件的图标都变成了齿轮形状,信号栏显示着猎户座的坐标。
“是符号病毒。”陈教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全球网络正在被星象学会的古老协议接管,他们要在秋分时刻——”
话音被玻璃碎裂声打断,十几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闯入实验室,胸口烙印着齿轮与菱形眼的组合符号。林宇拔枪射击,纳米子弹却穿过对方身体,在墙上溅起紫色荧光——那是量子态生命体的特征。
“苏瑶小姐,”为首的人摘下面罩,竟是第二卷中死亡的萨拉·维兰德,“该跟我们去见您的祖父了。”她挥手,地面裂开齿轮状的缝隙,紫色流体涌出凝结成机械触须,缠住苏瑶的脚踝。
林宇扑过去拉住她的手,却见苏瑶的瞳孔中浮现出菱形眼与齿轮的双重符号,皮肤下隐约可见机械纹路在生长。“别过来!”她的声音混着两个维度的回响,“他们要利用我的基因重启熔炉——”
萨拉的指尖轻触苏瑶眉心,紫色光芒中浮现出记忆残章:1937年的星象仪实验室,苏明远与查尔斯·维兰德正在争论,年轻的苏芸(苏瑶母亲)站在一旁,胸口佩戴着与苏瑶同款的吊坠。“你母亲是第一代双生平衡者,”萨拉的声音带着叹息,“但她拒绝成为容器,所以我们选择了你。”
苏瑶的吊坠碎片突然分裂,逆位七芒星与齿轮符号各自悬浮在空中,与密室中的十二把石椅产生共振。林宇这才注意到,每把椅子对应的符号正是全球七大城市命案现场的烙印——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早已跨越时空。
“平衡者的基因里刻着宇宙的原罪,”萨拉举起熵之齿轮,齿轮转动间露出内部的亚特兰蒂斯铭文,“情感是熵增的燃料,而机械秩序才是永恒。看看这个维度的临江城吧,苏瑶——”
全息投影在密室中央展开,蒸汽朋克风格的城市上空漂浮着机械巨鲸,市民面无表情地操作齿轮装置,胸口的菱形眼吊坠发出冰冷的光芒。苏明远站在齿轮王朝的塔顶,正在将人类情感能量注入星芒熔炉,而熵之林宇站在一旁,机械义体的胸腔里跳动着恐惧能量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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