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警局的证物室里,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林宇将齿轮状金属片放在光谱分析仪下,古希腊文蚀刻的纹路里突然渗出荧光物质,在显示屏上投射出立体星图。苏瑶凑近看时,后颈的碎发扫过金属片,吊坠碎片突然发出蜂鸣,与星图中的猎户座腰带产生共振。
“当群星归位,暗影吞噬光的容器。”陈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瞬间凝固的表情,“这句话出自公元前三世纪的《星轨密仪》,是亚特兰蒂斯文明灭亡前最后一批星象师的祷文。”他顿了顿,从保险柜里取出第二卷中火山岛遗迹的玄武岩样本,“你们看,金属片的元素构成与这块石头完全一致,但年代要早三千年。”
林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取星象学会的档案:该组织成立于1890年,表面研究天文历法,实则暗中守护“星轨平衡”。成员名单上,苏瑶祖父苏明远的名字赫然在列,职位是“北极星计划”的首席工程师。
“北极星计划。”苏瑶喃喃自语,手账里祖父的字迹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个总是在书房摆弄星象仪的老人,临终前塞给她的吊坠碎片,此刻正与证物台上的齿轮符号遥相呼应。她掏出手机,翻出三年前在祖父遗物中找到的怀表照片,表盖上的齿轮纹路与现场碎片如出一辙。
“队长,地铁站监控有发现。”实习生小周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实验室,屏幕上是暴雨夜的监控画面: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背着登山包进入地铁站,金属扣环在灯光下闪过菱形眼的反光。他在第三具尸体旁停留时,背包拉链滑落,露出半截星象仪部件。
“那是19世纪的傅科摆零件。”陈教授凑近屏幕,“这种精密机械装置,全临江城只有星象学会旧址的天文台里有。”
暴雨仍在肆虐,林宇的警车劈开雨幕时,星象学会旧址的铁门已经半开。这座被藤蔓覆盖的哥特式建筑是临江城的初代天文台,尖顶的穹窿上布满弹孔——1945年盟军的空袭让它成为废墟,却意外保留了地下三层的核心设施。
苏瑶踩着生锈的铁楼梯往下,手电筒光束突然被某种金属反光切断。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齿轮符号正在发光,像是用磷粉书写的古老方程式。当她的吊坠碎片掠过某个符号时,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保险柜。
“密码是祖父的生日。”苏瑶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何如此确定。转盘转动的瞬间,林宇注意到她瞳孔里闪过紫色微光——和三年前被观察者能量污染的受害者如出一辙。保险柜打开的刹那,无数尘埃扬起,中间躺着一本皮质手账,封面烫金的“星轨守护者”字样已经褪色。
手账内页夹着的泛黄照片里,年轻的苏明远穿着三件套西装,与查尔斯·维兰德在天文台穹顶下握手,背景中的星象仪正在投射齿轮与六芒星的组合符号。照片背后是祖父的笔迹:北极星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当齿轮咬住命运的喉咙,唯有平衡者能转动星轨。
“看这个。”林宇翻开手账的最后一页,日期停在1945年8月6日,字迹被水渍晕开:他们来了,带着纳粹的黑太阳符号,要启动熔炉。我用权杖碎片封印了入口,但维兰德拿走了设计图。苏芸,如果你看到这些,记住星象仪的第三颗齿轮藏在——
字迹戛然而止,页面上有灼痕,像是被某种高温武器损毁。苏瑶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想起第二卷中萨拉存储器里的画面:查尔斯·维兰德在实验室里对着星象仪冷笑,身后的黑板上画满齿轮与六芒星的公式。
“三年前暗影会的量子实验,根本不是为了制造武器。”林宇突然开口,“他们在模拟星轨运行,试图打开平行宇宙的通道。而这些齿轮符号杀人案,是在为某种跨维度仪式挑选祭品。”他指向手账里夹着的名单,上面有三个死者的名字,职业栏写着“量子物理研究员”“天文观测员”“符号学博士”——全都是星象学会的外围成员。
苏瑶的吊坠碎片突然发烫,她踉跄着扶住保险柜,眼前闪过无数重叠的画面:1937年的天文台,年轻的祖父正在调试星象仪,查尔斯·维兰德在一旁记录数据;2019年的火山岛,萨拉·维兰德的量子残影在能量风暴中破碎;此刻的证物室,齿轮碎片在扫描仪下显露出猎户座暗星的坐标。
“星象学会分裂后,维兰德带着熵之信徒逃到了平行宇宙,”她按住太阳穴,那里突突跳动着菱形眼的幻痛,“而祖父留在主宇宙,建立‘秩序黎明’阻止他们。但为什么现在...”
警报声突然响起,小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队长!地铁站的尸体...它们不见了!”
林宇冲向停车场时,暴雨抽打着他的脸。三具尸体在停尸房消失,监控显示它们在量子态中分解,地面残留的符号组成了新的星图——猎户座腰带的三颗星旁,多出了一颗用血迹标注的暗星,坐标直指临江大学的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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