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加拉塔大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宇的指尖轻抚过石桥栏杆上的拜占庭浮雕,纳米机器人突然在石缝中检测到微量荧光物质——那是“暗影会”用来标记情报交接点的七芒星粉末。苏瑶的红茶杯搁在木桌上,杯底的逆位符号与桌面上的渡鸦图腾形成微妙共振,这是“黎明守望者”约定的安全信号。
“根据线报,”她用茶匙搅动着糖块,声音压得极低,“‘暗影会’的巴尔干分部今晚将在地下水宫进行‘黄昏之泪’的分装作业。”
地下水宫的石柱在探照灯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林宇的战术目镜显示空气中的量子辐射值比正常水平高400%,潮湿的墙壁上交替浮现着奥斯曼土耳其文与苏美尔楔形文字,两种文字扭曲成新的七芒星变体。苏瑶的扫描仪突然发出警报,前方三十米处的蓄水池中,漂浮着十二具身着晚礼服的尸体,他们后颈的七芒星印记正在与水面下的金属管道产生共鸣。
“是声呐共振装置,”林宇的纳米机器人解析出管道频率,“他们在用死者的脑波作为生物能源。”
蓄水池尽头的青铜门自动开启,门内的圆形大厅中央摆放着巨大的量子蒸馏器,透明管道中流淌的荧光液体正是“黄昏之泪”。三十名戴着防毒面具的技术人员正在操作台前忙碌,他们的工牌上都印着同一句标语:永恒属于暗影。
苏瑶的激光匕首划开最近的一名技术人员的防护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堆荧光色的纳米机械在地面蠕动:“是全息投影,真正的控制室在……”
整座水宫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的水滴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时间流速被强行减缓。林宇看见远处的石阶上,反物质时空的苏瑶正倚着栏杆微笑,她手中的量子怀表齿轮转动,每转一圈,主时空的时间就流逝一小时。
“欢迎来到‘时间回廊’,”她的声音带着回声,“你们以为摧毁量子隧道就能阻止我们?每个时空的‘暗影会’都是九头蛇,斩掉一个头,就会在另一个时空重生。”
林宇的时空锚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他看见自己的掌心浮现出老年斑——时间陷阱已经启动。苏瑶扯下颈间的逆位吊坠,吊坠残片与主时空的时空锚产生共振,在两人周围形成蓝色防护泡,暂时稳住了时间流速。
“她在拖延时间,”苏瑶的声音带着焦虑,“真正的控制室在水宫的地基里,那里有直达地心的量子通道。”
地下水宫的历史影像突然在四周浮现,林宇看见拜占庭工匠在建造水宫时,如何用七芒星阵法封印地下的能量裂缝。反物质苏瑶的身影混在劳工中,她对着镜头举起一枚菱形晶体,正是林宇在埃及博物馆获取的时空锚碎片。
“原来如此,”他握紧碎片,“他们一直在利用我们的行动来修复时空锚。”
控制室的铁门在量子乱流中扭曲变形,门内的景象让苏瑶倒吸一口凉气:数百个培养舱悬浮在紫色营养液中,每个舱内都躺着一个与林宇或苏瑶容貌相同的克隆体,他们后颈的七芒星印记正在与中央的巨型量子核心同步跳动。
“这是‘暗影会’的终极计划,”反物质苏瑶的投影出现在核心上方,“用你们的基因制造跨时空的意识容器,当所有克隆体同时觉醒,主时空将彻底崩塌。”
林宇的纳米机器人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向克隆体,他感到一阵眩晕,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在反物质时空作为“暗影会”首领的生活、与苏瑶共同主持仪式的场景、以及对永恒权力的渴望。
“林宇,清醒点!”苏瑶的声音穿透混沌,她的激光匕首刺入量子核心,引发剧烈的能量爆炸,“这些是虚假的记忆,你的选择从来由自己决定!”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当他们跌出地下水宫时,伊斯坦布尔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苏瑶的平板电脑收到渡鸦之眼的紧急通讯,画面中,“黎明守望者”的喜马拉雅总部正在遭受反物质时空舰队的攻击,量子屏障出现多处裂痕。
“他们启动了‘黄昏之泪’的全球扩散程序,”渡鸦之眼的机械义眼迸出火花,“现在每个大洲都有时空裂缝,而我们的屏障……”
通讯突然中断,画面定格在总部崩塌的瞬间。林宇望向博斯普鲁斯海峡,海平面上浮现出巨大的七芒星阵型,那是“暗影会”的终极仪式场地。苏瑶的吊坠残片与林宇的时空锚碎片突然融合,在他掌心形成完整的逆位七芒星印记。
“还记得古埃及石板上的预言吗?”她轻声说,“平衡者不是天生的,而是在选择中诞生的。”
海峡的波涛中,反物质时空的旗舰缓缓升起,舰首的巨炮亮起血红色光芒。林宇握紧苏瑶的手,逆位印记发出耀眼的白光,与旗舰的七芒星能量产生共振。刹那间,所有时空的记忆碎片在他眼前闪过,他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做出同样的选择——握紧苏瑶的手,向光明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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