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叶贴着小药的肩,叶面上归一星海的光影正随着晨露缓缓流转,忽然有一缕极柔的“润韵”顺着叶脉漫进他的掌心——不是寂境的冷、浮境的晃,不是滞境的涩、茫境的空,更不是驳境的隔、散境的懈、拓境的限,是种带着“滋养”的温软,像春雨润田,像清泉润喉,悄悄缠着他的指尖,让原本开阔的掌心泛起一丝温润的痒。
小药低头,只见归一叶上映出的归一星海深处,有几片泛着浅绿光泽的区域,光虽延却不润,像久旱的田,仔细看会发现,区域内的光网纹路虽连却干涩,连光点的流转都带着滞涩,不像其他区域的光那样温润顺畅。
“这是怎么了?”小药抬头,指尖还缠着那缕润韵,“之前星海的光都又延又润,怎么这里的光像缺了水?”
归一翁凑过来,目光落在归一叶的浅绿区域,眉头慢慢蹙起,随即又舒展开,眼里多了几分温柔:“是‘润境’——那些刚被拓境连起的远境,虽有了延、有了闯、有了广,却忘了‘怎么养’‘怎么润’‘怎么护’,像刚开垦的荒田,只知种不知浇,只知拓不知养,日子久了地会旱,光会干,韵会涩,最后没了润、没了养、没了护,就会枯、会涩、会竭。”
归真翁举起归真道镜,镜光落在归一叶上,浅绿区域的景象瞬间清晰——东边的润境里,人们在荒原种了麦,却忘了引水灌溉,麦苗长得又瘦又黄;西边的润境里,人们在河谷造了船,却忘了修船护木,船板裂得又深又宽;南边的润境里,人们在村落传了工具,却忘了养护打磨,工具锈得又厚又重;北边的润境里,人们在人群融了暖,却忘了续暖护心,人心冷得又淡又远。每个润境的光都在延,却没了之前的温润。
“润境的‘润气’能养脉、润心、护韵。”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刀身泛着的归一色光竟也跟着添了几分温润,“他们不是不会延,是不会‘润着延’;不是不会闯,是不会‘养着闯’;不是不会广,是不会‘护着广’,像只知赶路不知歇脚的人,走得远了会累,拓得广了会枯,融得久了会涩,忘了‘养’才是‘延’的根,‘润’才是‘闯’的魂。”
万和翁蹲下身,用万和道锄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映出润境的地脉——东边境的地脉光虽延却干涩,像断了水的渠;西边境的地脉光虽连却枯涩,像缺了养的根;南边境的地脉光虽广却滞涩,像生了锈的管;北边境的地脉光虽融却冷涩,像结了冰的泉。四条光脉虽没断,却没了之前温润的劲气。
“地脉有了延的劲,却没了‘润’的养,就像有了田却不浇,有了苗却不护,只能看着麦枯却救不了;人心有了闯的胆,却没了‘养’的暖,就像有了火却不添柴,有了暖却不续温,只能看着心冷却暖不了;器物有了广的韵,却没了‘护’的润,就像有了船却不修,有了工具却不磨,只能看着物坏却修不了。”万和翁收起道锄,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惜。
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镜里映出润境的人——东边境的农夫,望着枯黄的麦苗,摇头说“种都种了,浇不浇一样,枯了再种就是”;西边境的渔人,看着开裂的船板,摆手说“造都造了,修不修一样,坏了再造就是”;南边境的匠人,摸着生锈的工具,皱眉说“传都传了,护不护一样,锈了再换就是”;北边境的妇人,瞅着冷淡的人心,撇嘴说“融都融了,暖不暖一样,冷了再融就是”。
“他们把‘延、闯、广’当成了‘终点’,却忘了‘延要润、闯要养、广要护’。”归和翁放下道镜,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的叹惜,“就像人得了田,不能只种不浇,要想着引水润田;得了船,不能只开不修,要想着护木养船;得了暖,不能只融不续,要想着润心护暖——他们记住了‘拓出去’,却忘了‘养起来’,心没了润,光没了养,韵没了护,就成了润境。”
小药握着归一叶,叶上的浅绿区域还在泛着润韵,他突然想起拓境的人——拓境的人懂了延就愿闯,可润境的人有了延却忘了养。他指尖的润韵突然变重,归一叶上的浅绿区域竟往星海的方向挪了一点,像在渴求,又像在等待。
“不能让枯气竭了归一星海的润!”归一翁举起归一木杖,杖头的“一”字泛出温润的强光,往归一叶上一点,浅绿区域的光瞬间润了几分,“得去润境,把归一的‘润韵’送进去,把枯气的‘竭’养起来——不然等润境的光没了润的劲,连归一星海的延都没了根,天地间的好就少了一份温润。”
“润韵?”小药抬头,指尖还缠着那缕润韵,“是什么样的韵?”
“是能让脉润、让心暖、让韵养的韵,是刻在‘养’里、融在‘润’里、透在‘护’里的韵。”归一翁往归一鼎的方向指了指——鼎里的水顺着鼎壁的纹路往下流,一部分浇了东境的麦,一部分润了西境的船,一部分养了南境的工具,一部分护了北境的人心,每一滴都带着“滋养”的温软,每一股都带着“护持”的温柔,“就像归一鼎里的水,不是‘只浇一次’,是‘时时浇、日日润、年年护’,知道‘要滋养’,就不会枯、不会涩、不会竭——这就是润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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