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叶贴着小药的肩,叶面上归一星海的光影正随着辰光缓缓舒展,忽然有一缕极淡的“散韵”顺着叶脉漫进他的掌心——不是寂境的冷、浮境的晃,不是滞境的涩、茫境的空,更不是驳境的隔,是种带着“懈怠”的松散,像褪了劲的绳子,像泄了气的皮囊,悄悄缠着他的指尖,让原本紧实的掌心泛起一丝无力。
小药低头,只见归一叶上映出的归一星海中部,有几片泛着浅灰光泽的区域,光虽连却不亮,像蒙了层薄尘,仔细看会发现,区域内的光网纹路在慢慢变浅,连光点的流转都慢了下来,不像其他区域的光那样充满劲气。
“这是怎么了?”小药抬头,指尖还缠着那缕散韵,“之前星海的光都又亮又劲,怎么这里的光像没了力气?”
归一翁凑过来,目光落在归一叶的浅灰区域,眉头慢慢蹙起:“是‘散境’——那些早就融入归一星海的老境,虽有了暖、有了通、有了合,却忘了‘怎么守’‘怎么续’‘怎么强’,像守着满仓粮食却懒得晾晒的人,日子久了粮会潮,光久了会散,韵久了会弱,最后没了劲、没了亮、没了魂。”
归真翁举起归真道镜,镜光落在归一叶上,浅灰区域的景象瞬间清晰——北边的老境曾靠合韵换了无数镰,如今镰堆在院里锈了也懒得磨;南边的老境曾借共暖得了许多毯,如今毯铺在地上脏了也懒得洗;东边的老境曾靠互通收了满仓麦,如今麦囤在仓里潮了也懒得晒;西边的老境曾借连情得了不少果,如今果放在筐里蔫了也懒得管。每个境的光都还连着,却没了之前的鲜活。
“散境的‘散气’能弱光、懈劲、褪韵。”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刀身泛着的归一色光竟也跟着暗了些,“他们不是不会暖,是懒得‘续暖’;不是不会通,是懒得‘强通’;不是不会合,是懒得‘守合’,像烧了半程就熄了火的灶,锅里的饭煮不熟,心里的劲提不起,手里的活干不完。”
万和翁蹲下身,用万和道锄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映出散境的地脉——北边境的地脉光还在流,却慢得像爬;南边境的地脉光还在连,却弱得像丝;东边境的地脉光还在融,却淡得像雾;西边境的地脉光还在通,却虚得像影。四条光脉虽没断,却没了之前奔涌的劲气。“地脉通了却没了‘守’的心思,就像引了水的渠,久了不疏会堵,光久了不强会弱;人心暖了却没了‘续’的念头,就像燃了火的炉,久了不添会熄,暖久了不续会凉;器物合了却没了‘强’的想法,就像磨了刃的刀,久了不用会钝,韵久了不强会散。”
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镜里映出散境的人——北边境的农夫,看着院里锈了的镰,摇头说“反正有得用,磨不磨一样”;南边境的妇人,看着地上脏了的毯,摆手说“反正有得裹,洗不洗一样”;东边境的粮官,看着仓里潮了的麦,皱眉说“反正有得吃,晒不晒一样”;西边境的果农,看着筐里蔫了的果,撇嘴说“反正有得尝,管不管一样”。
“他们把‘暖、通、合’当成了‘现成的’,却忘了‘暖要续、通要强、合要守’。”归和翁放下道镜,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惜,“就像人得了粮食,不能只吃现成的,要想着再种;得了衣服,不能只穿现成的,要想着再织;得了暖,不能只享现成的,要想着再续——他们记住了‘有得用’,却忘了‘要守住’,心没了劲,光没了亮,韵没了魂,就成了散境。”
小药握着归一叶,叶上的浅灰区域还在泛着散韵,他突然想起驳境的人——驳境的人懂了合就愿一起守,可散境的人有了合却懒得去续。他指尖的散韵突然变重,归一叶上的浅灰区域竟往星海的方向挪了一点,像要把鲜活的光也变得松散。
“不能让散气褪了归一星海的劲!”归一翁举起归一木杖,杖头的“一”字泛出强光,往归一叶上一点,浅灰区域停下了挪动的势头,“得去散境,把归一的‘守韵’送进去,把散气的‘懈’提起来——不然等散气漫进其他鲜活的境,连归一化境的光都会没了劲气。”
“守韵?”小药抬头,指尖还缠着那缕散韵,“是什么样的韵?”
“是能让光强、让劲足、让韵续的韵,是刻在‘勤’里、融在‘续’里、透在‘强’里的韵。”归一翁往归一鼎的方向指了指——鼎里的水顺着鼎壁的纹路往下流,流到北边磨镰、流到南边洗衣、流到东边晒麦、流到西边护果,每一股水都带着“不偷懒”的劲,每一滴都透着“要守住”的韧,“就像归一鼎里的水,不是‘今天有明天没’,是‘天天有、时时续’,知道‘要守住’,就不会散、不会弱、不会褪——这就是守韵。”
众人都点头——炉工去炉房取了一把用归一铁锻成的“守韵镰”,镰身上刻着“勤”字,镰刃的光能透着“不偷懒”的劲,越用越亮;老农去麦田取了一把用归一麦种长出的“守韵麦”,麦秆上刻着“续”字,麦穗的光能带着“不停歇”的韧,越种越实;星官去灯台取了一盏用归一灯缀成的“守韵灯”,灯身上刻着“强”字,灯焰的光能透着“不松懈”的劲,越点越亮;织灵去织机拿了一块用归一毯织成的“守韵毯”,毯身上刻着“韧”字,毯纹的光能带着“不放弃”的韧,越织越厚;归一翁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归一鼎里,鼎里的水瞬间泛出更盛的归一色光,蒸汽裹着镰的“勤”、麦的“续”、灯的“强”、毯的“韧”,凝成一道厚厚的“守韵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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