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药肆的晨露在枸杞藤叶上凝成奇特的纹路——那是七十二种界核符文的总和,顺着藤蔓流向小药掌心的印记。破界晶石融入印记后,印记便成了活物,每日晨昏都会浮现新的药道图谱,今日显现的“共生契”三字,正与《新契药录》扉页的空白处严丝合缝。
“先生,太无界的‘鸣壶医者’已在药圃等候。”老药工捧着铜壶进来,壶中沏着的“跨维茶”飘出三色雾气:归极境的丹霞雾沉在底,太无界的无维雾浮在面,中间是和同境的琉璃雾,三者交融处生出靛蓝色的通玄雾,恰似小药掌心印记的色彩层次。
小药随老药工走向后院,见三位异境医者正围着新栽的“万源树”交谈:太无界的鸣壶医者以光纹藻编织药篮,和同境的紫楠医者用琉璃刀剖开跨界当归,通玄境的魂光医者指尖流转的魂火正点燃启初草的花蕊。三人的动作看似独立,却暗合“枸杞藤生长节律”。
“我们在培育‘契纹草’。”鸣壶医者指向树下新苗,其叶脉中流动的正是小药掌心的共生契纹,“此草需七十二处界核的灵气滋养,长出的叶片能当作‘跨维药引’,让不同维度的药方自动适配服用者的体质。”
药圃角落的石桌上,摊开着各地送来的“异变记录”:终南山的启初草结出带太无界光纹的种子,罗浮山的通玄草根系扎进归极境的赤岩,最奇特的是蕲州紫楠柜上生出的新枝,竟同时开出和同境的琉璃花与太无界的鸣壶花。
小药掌心的印记突然发烫,印记中流出的契纹在石桌上凝成新的注解:“共生非强求一律,乃各守其道而互济。如契纹草,虽含万维灵气,仍有主干与旁枝之别。”
三日后,玄甲卫带来急报:西域“两界滩”出现药草异变——原本和谐共生的跨维药圃,突然生出“逆契草”,其叶片上的契纹是倒转的,所到之处,归极草会灼伤启初草,通玄雾会污染和同泉,恰似噬药之魔当年造成的药道对立。
“逆契草的根须里有黑色絮状物。”玄甲卫展开的画卷上,逆契草的根系缠绕着破碎的黑色纹路,与噬药之魔的分源咒同源,却更隐蔽,“当地药农说,这草是在‘单一维度肥料’施用后长出来的——有人为了催和同草生长,只浇了归极原火淬炼的水。”
小药即刻带着契纹草样本赶往两界滩。此地一半是归极境的赤土,一半是太无界的光粒沙,跨界药圃的田埂上刻着的共生契纹已变得黯淡。逆契草缠绕在万源树的枝干上,树身流出的万维药浆正被其吸收,化作黑色的汁液滴落在地,灼烧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这是‘失衡之毒’。”随后赶来的鸣壶医者剖开逆契草的茎秆,里面的黑色汁液遇光后显出无数细小的“单向箭头”——全是从一境指向另一境的掠夺性符号,“有人误解了共生之道,以为是强者吞并弱者,反而激活了噬药之魔残留的怨念。”
小药发现田埂上的契纹有被篡改的痕迹:原本相互缠绕的四境符文,被改成了归极符文压制其他三境的形态。附近的石屋里,还藏着篡改者留下的《独尊药论》,主张“以归极火统御万维药道”,字迹扭曲,隐约可见噬药之魔的纹路。
破界晶石的印记在此时亮起,七十二处界核的光带在小药眼前展开,两界滩的光带已变得细如游丝,而源头处的逆契草,正像块海绵般吸收着周围的药道灵气。
清除逆契草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艰难。归极原火会助长其气焰,太无界的无维水会使其根系扩散,连契纹草的汁液都只能暂时压制。小药坐在田埂上翻看《新契药录》,书页自动翻到神农氏批注的“和而不同”章,旁边画着的“五行生克图”突然流转起来。
“逆契草怕‘相生而非相克’。”小药灵光一闪,将归极草与启初草的种子混播,在交界处撒上和同草的花粉,再以通玄魂光催生,最后浇上太无界的无维水。五种本源交融的刹那,地面升起一道五色光墙,逆契草触之即化作金色的粉末,落地后长出新的契纹草。
“这是‘共生阵’。”魂光斗篷信使的身影在光墙中显现,“每种药草都需贡献本源,却不失去自我。就像归极火能助启初草发芽,启初的鸿蒙气又能中和归极火的燥烈。”
石屋里的《独尊药论》在此时自燃,灰烬中浮出篡改者的日记:他曾因跨维度药草配伍失败,让患者病情加重,便认定“异境药道不可信”,才篡改契纹想“以一境统万维”。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他梦中所见的噬药之魔虚影,正对着他狞笑。
小药让药农在田埂重刻共生契纹,这次特意保留了四境符文的差异:归极符文呈火焰形,启初符文作萌芽状,和同符文如流水态,通玄符文似星斗形,彼此以枸杞藤的纹路连接,既独立又共生。刻完最后一笔时,两界滩的光带突然加粗,比之前更有韧性。
鸣壶医者在此时献上“正契丹”,以逆契草的粉末为引,混合五境药草的精华炼制而成,丹纹中可见相互缠绕却不吞噬的五色光丝。“此丹能解‘单一维度执念’,”医者解释道,“就像人吃多了归极火烹制的食物会燥热,需启初草的清苦来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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