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他们的桅杆!”姜瑶从船舱里找出几支火箭,递给身边的船员,“射帆索!”
火箭呼啸着射出,正中对方的帆索。帆布轰然落下,快船顿时失去动力,在河面上打转。尹若薇趁机指挥船员反击,终于将敌人击退。
清理战场时,在一名死者的怀中发现了封信,是废太子的亲笔,命令他们“取回密信,格杀勿论”。信末还提到“卫凛已被控制,无需顾虑”。
“看来卫将军是被胁迫了。”姜瑶将信收好,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们得加快速度,或许还能救他。”
尹若薇擦拭着剑上的血污,声音冷了几分:“废太子这招够狠,既想借刀杀人,又想嫁祸卫凛,一石二鸟。”
次日清晨,船靠岸补给时,姜瑶在码头的茶馆里听到些传闻。说书先生正讲着“北疆大捷”,说卫将军击退了来犯的匈奴,还缴获了大批粮草。
“这就奇怪了。”尹若薇抿了口茶,“若是真与匈奴勾结,怎会有大捷?”
姜瑶望着窗外的黄河,忽然明白:“这或许是卫将军的信号。他在告诉我们,他没有背叛。”
抵达望北关时,正赶上一场大雪。城墙在白雪覆盖下像条蛰伏的巨龙,城楼上的“望北关”三个大字透着凛冽的风骨。姜瑶和尹若薇换上当地女子的服饰,粗布棉袄,头巾裹住大半张脸,混在进城的人群中,不易引人注目。
卫将军的府邸在城中心,是座朴素的四合院,门前的石狮子被风雪磨得有些斑驳。通报姓名时,门房打量了她们许久,才慢吞吞地进去回话。
等待的间隙,姜瑶注意到墙根下的枯草中,有几株顽强的兰草,叶片虽被冻得发紫,却依旧挺立。忽然想起父亲曾说,卫凛最爱兰草,说它“生幽谷而不怨,处寒冬而不凋”。
“姑娘们请进。”门房出来时,态度恭敬了许多,“将军在书房等候。”
书房的陈设简洁,墙上挂着幅《北疆地形图》,案上摆着几本兵书,墨迹未干的信纸摊开着,上面是些军务安排。卫凛从内室走出,身形魁梧,鬓边已有白发,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见到姜瑶时,他手中的狼毫笔“啪”地掉在纸上,晕开一团墨。
“你是……”卫凛的声音带着颤抖,目光落在她鬓边的兰花银簪上,“这簪子……”
“卫伯伯,我是姜瑶。”姜瑶躬身行礼,声音哽咽,“这是父亲当年送您的兰草纹银簪,您说过,见簪如见人。”
卫凛的眼眶瞬间红了,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厚茧磨得人发疼:“是瑶儿?真的是你?”他看向尹若薇,“这位是……”
“刑部尚书之女,尹若薇。”尹若薇拱手行礼,将密信递过去,“我们来,是为了这个。”
卫凛看完密信,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都跳了跳:“一派胡言!我与废太子素无往来,何来勾结之说?”他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日确实收到过一封信,说是姜大人的旧部所写,邀我共商为姜大人正名之事,我还以为是好事……”
“那封信呢?”姜瑶追问。
卫凛从书架后取出个火漆封缄的信封,上面的字迹与密信上的如出一辙。尹若薇用银簪挑开火漆,里面的内容果然与密信呼应,只是措辞更为隐晦。
“这是圈套!”卫凛气得发抖,“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写了回信,再交给废太子,就是为了坐实我的罪名!”他忽然看向窗外,“难怪这几日总有陌生人在府外徘徊,怕是在等我‘谋反’的证据。”
姜瑶点头:“我们怀疑是东宫的人干的,他们想借陛下之手除掉您,再趁机掌控北疆兵权。”她从袖中取出父亲的旧卷宗,“这里有您当年与父亲联名上奏的奏折,笔迹与那封密信截然不同,或许能作为证据。”
卫凛接过卷宗,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忽然起身抱拳:“请三皇子妃放心,末将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姜大人蒙冤,更不能让北疆落入奸人之手!”
为了找到模仿笔迹的人,卫凛假意答应与废太子的人见面,地点约在城外的破庙。姜瑶和尹若薇扮成随从,躲在神像后面,握紧了袖中的武器。
约定的时间一到,破庙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竟是宗人府的一名侍卫,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卫将军果然识时务。废太子说了,只要您肯交出望北关的布防图,将来登基后,封您为北疆王。”
卫凛冷笑:“布防图可以给你,但我要见废太子本人。”
侍卫刚要说话,尹若薇忽然从神像后跃出,剑架在他脖子上:“说!是谁让你模仿卫将军的笔迹?”
侍卫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东宫的王总管!他说……他说只要办完事,就放我儿子出大牢……”
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映红了雪地。竟是王总管亲自带了人马过来,显然是想杀人灭口。
“不好,中计了!”卫凛拔剑护在姜瑶身前,“你们从后门走,我来拖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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