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咛缓缓打开桌上的木盒——正是之前在塔尔木疗养院里黑眼睛拿的那个。
盒中摆着一个瓷盘,缺了一角,上面刻着地图似的纹路。
“这位老太太,就是当年陈文静考古队的向导,”
黑眼睛低声向两人解释,“叫定主卓玛。
这瓷盘是从疗养院取出来的。”
桌边的老太太颤巍巍伸手,捏起瓷盘细看上面的纹路,像在回忆什么。
黑眼睛接着说:“陈文静考古队从大柴旦进入察尔汗区域后,就找不到进去的路了。”
“迷路了?”
吴斜疑惑地看向黑眼睛。
“不是,”
黑眼睛摇头,“他们到了塔木陀——哦,那儿又叫塔尔木斯多,意思是雨中的鬼城!”
“传说只有下大雨时才会出现。”
“然后呢?”
白稣忍不住追问,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没人知道它在哪,”
黑眼睛看了眼拿瓷盘的老太太,“现在这老太太是唯一的线索。”
“这盘子是她和陈文静的信物,上面画着去塔木陀的地图。”
老太太慢慢放下瓷盘,嘴里说着藏语,似乎这盘子有些问题。
老太太话音一落,边上的年轻人马上接话:“我奶奶说盘子不完整,缺了一部分,去不了!”
阿咛立刻转头看着那年轻小伙,急忙追问:“那你知道瓷片现在在哪儿吗?”
示意他赶紧翻译。
小伙点了点头,和老太太交谈几句后,转过头对众人说:“被带去兰措了。”
阿咛随即望向身旁的小哥:“去兰措。”
小哥没出声,转身就往外走。
吴斜一看,赶紧追了出去,嘴里喊着:“哎——小哥!等等!”
黑眼睛也跟着走出来,看着他们俩说:“看来吴斜有话要跟你说啊。”
接着他提议:“要不我去吧?”
“大佬带我一个!我特别好带!”
白鳏赶紧从帐篷里钻出来,冲着黑眼睛眨巴着眼睛,嘴里哼起一首老歌:“一更筷子哟~轻轻就折断,十根筷子哟,牢牢抱成团,抱成团~”
他一边唱,还一边手舞足蹈。
黑眼睛无奈地耸耸肩:“你想去?那得看老板点不点头。”
“唉?”
白鳏咂了咂嘴,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浑身一凛——有杀气!
他立刻改口:
“这位气质独特、美貌绝伦的女老板,一定善解人意,看得出我满心的期待,”
“她肯定不忍心看我在这营地受苦受累吧?”
帐篷前的阿咛双手抱胸,嘴角轻轻一扬,似乎心情不错,对黑眼睛说:“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哦~我的天!”
白鳏一听,立马转身,故作惊讶地看着阿咛,“亲爱的老板,您居然就在旁边,”
“请原谅我未经允许就擅自赞美您的美。
您就像雪山上那朵雪莲,纯净无瑕……”
“再说就留下。”
“好的老板!再见老板!”
白鳏赶紧收声,拽上黑眼睛就跑。
两人到了车旁,黑眼睛挣开他的手,理了理衣服,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白鳏眉头一挑,从旁边捡了根长木棍,递过去:
“来,导盲杖!”
“ ……真有你的!”
黑眼睛看着那根棍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最绝的是,白鳏没直接问他眼睛是不是真看不见,而是直接递来一根棍子。
黑眼睛接过棍子,坐进驾驶座,摇下车窗,伸手出去用棍子敲打地面:“你是想让我这样开车吗?”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旁边的老哥几个同不同意。”
黑眼睛注意到站在白鳏身后的随行人员正瑟瑟发抖,眼神怪异。
他一把扔掉棍子,从车上下来:“行,你来!你这分明是歧视残疾人!”
“哑巴打电话,瞎子开汽车,聋子听戏——绝了!”
白鳏一边吐槽,一边坐上驾驶位,对着几人喊道:“上车!”
大家上车后,他回头问:“有烟吗?来一根。”
“有。”
后排一名老外递了一支烟给白鳏,又看了看黑眼睛。
两人接过烟,慢慢点燃。
白鳏朝窗外吐了一口烟,见后方车辆也已就位。
他转转脖子:“瞎子!准备好,起飞!”
话音一落,他快速换挡,车轮飞转,扬起一片沙尘。
手刹一松,车子猛地窜出,向前冲去。
看到白鳏如此狂野的驾驶方式,后排三个老外不约而同地系上安全带。
中间的男人神情惊恐地左右看看,随即两手一伸,紧紧抓住两旁人的手臂。
嘴里的烟止不住地抖动。
不愧是三菱猎豹,野外开起来就是带劲。
“瞎子指路,咱们加速!”
“呵呵,”
副驾上的黑眼睛推了推墨镜,“你都喊我瞎子了,还指望我指路?”
“嘶……”
白鳏倒吸一口气,一脸认真地点头:“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认识路的帮忙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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