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看着他,这位曾经大元的中流砥柱,如今已瘦得不成人形,心中叹息,“好,听你的,但最多再等三天!三天后若还没消息,咱们就突围。”
“好,就三天。”
……
朱慕大营内,两名蒙古官员被五花大绑,跪在
朱慕反复端详着手中的信件,神情古怪地问道:这真是你们那位皇帝亲手写给脱脱的?
放肆!一名蒙古官员厉声呵斥。
刀光一闪!
人头落地!
常遇春收刀入鞘,冷冷道:胆敢对汉王无礼,死有余辜。
另一名蒙古官员吓得浑身战栗,见朱慕目光扫来,慌忙答道:确...确实是陛下亲笔所写。
朱慕闻言咧嘴一笑:你们这位皇帝可真有意思,脱脱还在前线死战,他倒急着要人家的命。
不错,倒是我朱慕的好帮手。算你走运,我放你进城送信,倒要看看脱脱对你们皇帝有多忠心。
那蒙古官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元至正十三年。
大汉元年。
四月十八日。
这日黑旗军一反常态,并未如常攻城。
城头守军不断抽动鼻子,贪婪地望着朱慕大营方向——阵阵诱人香气正随风飘来。
,朱慕那边又在做饭,真香啊!
不对,这香味不对头。
怎么不对?
是肉!有肉香!天杀的,是肉包子!朱慕居然给当兵的吃这个,也太阔气了!
守军们馋得直流口水,眼睛都发直了。
朱慕营前摆着一排大箩筐,里面堆满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几名士兵手持大蒲扇,卖力地将香气扇向南昌城。
别说守军,就连黑旗军士兵也眼巴巴望着这些包子——大帅说了,这就是他们今日的午饭。
这 到底谁是反贼?
反贼吃得比官军还讲究?!
城上守军心中怨气渐生。
忽然一骑从朱慕大营冲出,直奔城下高喊:别放箭!我是大都来的使者,自己人......
城楼处,博罗正倚墙望天,满脸无奈。
这鬼天气,乌云压顶好几天了。
要下就快下啊!
下雨了,好歹能喘口气......
正咒骂间,亲兵来报:大人,朝廷使者到了。
博罗面露喜色,朝廷总算有动静了。
他急忙起身问道:人在哪?
刚押上城,正搜着呢。
还搜什么,赶紧带过来!
片刻后,使者被押到跟前。
博罗打量一眼——竟是熟人,哈麻的心腹朵颜。
他冷笑道:哟,朵颜啊,陛下终于要出兵了?这圣旨来得可够,都拖一个月了吧?
朵颜被那讥讽的目光刺得心头发颤,赶忙行礼:王爷别为难小的,请带我去见脱脱大人,陛下有亲笔信给他。
心里却嘀咕:这位襄阳王当真疯了?可若真疯了,陛下为何不治他的罪,反倒要赐死脱脱大人?
他哪知元顺帝对这位皇叔的忌惮,只敢拿脱脱开刀杀鸡儆猴。
博罗懒得深想,扬了扬下巴:带路。
见到脱脱时,朵颜惊得倒退半步——眼前这形销骨立的老者,哪还是当年 风云的 ?
朵颜来了啊。脱脱咳嗽着撑起身子,恕老夫病体难支,未能远迎。陛下的信呢?
那沙哑嗓音里竟透着一丝希冀。
朵颜攥着袖口迟迟未动。
磨蹭什么!博罗厉声呵斥。
朵颜长叹一声,掏出朱漆密信。
火漆完好如初——这是哈麻心腹老道亲手做的局。
脱脱划开蜡封,才读几行便面如土色。
朵颜后背早已湿透,生怕下一秒就被盛怒的 剁成肉泥。
信上说什么?博罗察觉异样。
脱脱木然递过信笺,手指不住发抖。
博罗扫视间脸色铁青,突然暴起拔刀:定是哈麻这狗贼矫诏!
寒光劈落时,朵颜抱头惨叫:小的只是送信啊!
住手。脱脱闭眼轻叹,确是陛下笔迹...我认得。
脱脱一把拉住博罗,转头向朵颜追问:“陛下还说了别的吗?要我死,那襄阳王呢?南昌城里的二十万大军又当如何?”
朵颜垂首答道:“脱脱大人,陛下原本是派察罕大人领兵入湖北,从背后袭击朱慕的——”
脱脱眼中闪过喜色,这正是他期盼的部署,况且察罕乃本族难得的将才,由他统兵再好不过。
博罗却察觉到朵颜话中有话,眼神凌厉地盯着他,等着下文。
朵颜避开两人的目光,迟疑片刻才道:“可突然从山东传来急报,徐州红巾贼朱重八率大军攻入山东,势如破竹,已兵临济南城下。陛下只得改派察罕驰援山东。”
什么!
脱脱闻言胸口剧痛,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好个陛下!好个哈麻!这必是哈麻的主意!济南城防坚固粮草充足,朱重八岂能轻易攻下?分明是哈麻蛊惑陛下调走察罕,这是要断我们的生路!”
没错,元顺帝就是要借朱慕之手除掉襄阳王。
朵颜慌忙跪下:“小人只是个传信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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