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8月6日,上午7:20
地点:郊区废弃工厂地下堡垒-机甲工坊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刺破清晨的死寂,我刚踏进机甲工坊,一股滚烫的机油味就裹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皱眉。工坊顶部的应急灯歪歪斜斜挂着,昏黄的光线在布满油污的地面投下斑驳阴影,几十台老旧机床嗡嗡运转,火花从切割台迸射而出,转瞬即逝,像濒死的星点。
“季哥!你可来了!”马坤的声音从工坊深处传来,带着嘶哑的急切。他蹲在一台半成型的机甲旁,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脸上沾着黑灰,只有眼睛透着红血丝,手里攥着一把扳手,正使劲拧着机甲关节处的螺丝。
我快步走过去,目光落在机甲上——这是我们拼凑的第一台初代机甲,骨架用废弃坦克的装甲板焊接而成,外层蒙着加厚合金,手臂处预留了武器接口,两条机械腿歪歪扭扭地架在支架上,最关键的膝关节处空空如也,只有几根裸露的液压管耷拉着,像断了的筋骨。
“轴承还是不够?”我蹲下身,手指抚过机甲膝关节的安装位,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缝隙里还卡着没清理干净的焊渣。
马坤狠狠砸了一下扳手,声音里满是憋屈:“何止不够!昨天拆了三台报废机床,只凑出两个能用的轴承,还都是普通合金钢的,强度根本不够支撑机甲重量,刚才试装了一下,一受力就变形,这要是真上了战场,腿直接就折了!”
工坊里的机械师们都低着头,没人说话,只有机床的轰鸣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透着一股压抑的绝望。角落里,两个年轻的机械师正蹲在一堆废旧零件里翻找,手指被金属边角划破,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眼里满是茫然。
我站起身,扫视着工坊里堆积如山的废旧设备——拆到一半的发电机、锈迹斑斑的机床主轴、断裂的起重机臂……这些都是我们从周边废弃工厂搜集来的“宝贝”,可现在,最关键的核心轴承,却成了卡脖子的死结。
“钛合金轴承只有我从科研机构带回来的那一个?”我沉声问,心里抱着一丝侥幸。
马坤摇头,语气沉重:“就那一个,我已经拆解测绘了,正在尝试用普通钢材加碳强化复刻,但工艺跟不上,硬度够了韧性又差,刚才试了一下,模拟机甲自重承压,直接裂了道缝。”他指了指旁边的工作台,上面放着一个断裂的轴承,断面参差不齐,还带着高温淬火后的焦黑痕迹。
我走到工作台前,拿起断裂的轴承,掂量了一下,分量比钛合金的轻不少,断面的金属晶粒粗大,明显是工艺缺陷。强殖装甲的感知模块悄然启动,能量波扫过轴承,屏幕上跳出数据:【材质:45号合金钢,碳含量1.2%,硬度HB280,韧性σs320MPa,适配负荷≤5吨,机甲自重12吨,承载缺口70%】
缺口太大了。
“再扩大搜集范围,”我放下轴承,语气坚定,“周边五十公里内的废弃工厂、报废车场,甚至是建筑工地的废旧机械,全都排查一遍,重点找重型设备的核心轴承,不管是钢的还是合金的,先凑够数量,再想办法强化。”
“我已经安排人去了,”马坤叹了口气,“凌晨四点就派了三组人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外面不安全,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和ETO的眼线,他们只能偷偷摸摸找,效率太低。”
我揉了揉眉心,强殖装甲的能量值显示8.7,昨晚优化了屏蔽系统,智子的干扰减弱了一些,但能量消耗依然在缓慢增加。现在,机甲研发卡壳,能源储备告急,更要命的是,生态系统那边,又传来了坏消息。
“季哥!季哥!”苏晴的声音从工坊门口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攥着一个沾满水渍的监测仪。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迎上去:“怎么了?生态舱出问题了?”
苏晴点点头,声音都在发抖:“水源净化装置彻底崩了!刚才监测到水质超标,重金属含量是安全值的三倍,还有大量细菌,刚才有个幸存者喝了点水,现在已经开始拉肚子,发烧到39度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快步跟着苏晴往生态舱区跑,脚步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地下堡垒的通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还在渗水,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时间:2007年8月6日,上午8:10
地点:郊区废弃工厂地下堡垒-生态舱区
生态舱区在地下堡垒的最深处,用厚重的防爆钢板隔开,里面搭建了十几个简易的生态舱,种植着土豆、白菜等耐活的蔬菜,角落摆放着三台水源净化装置,此刻,其中两台已经停止运转,指示灯呈红色,第三台虽然还在工作,但发出“嗡嗡”的异响,机身剧烈抖动,底部正往外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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