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细密的雨丝在昏黄的路灯下织成一张朦胧的网。
程家别墅外突然出现一队人影,十六个壮汉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靠近。
那……那不是龙爷吗?
门卫老张揉了揉眼睛,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抬着棺材来干什么?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对讲机,
快……快通知老爷!
秦龙走在最前面,阴沉的面容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可怖。
没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棺材稳稳地放在别墅正门前。
雨水打在漆黑的棺木上,发出沉闷的声,整个场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很快,程家别墅灯火通明。
程从南带着一众族人匆忙赶来,不少人还穿着睡袍,拖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声。
当看到那口横在正门的棺材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龙爷!
一个年轻男子冲上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他妈什么意思?大半夜往别人家门口摆棺材,找死是不是?
秦龙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比夜雨还要冰冷:
受人所托,物归原主!我想,你们程家正需要这个。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看向站在最后的程从南。
我们需要棺材?
程家年轻一辈的程志远怒极反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棺材前,抬脚狠狠踹在棺盖上,发出的一声闷响。
雨水顺着他愤怒扭曲的脸庞滑落:
龙爷,别忘了我们程家和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有往来,你今晚这是唱的哪一出?
周围程家族人也都按捺不住,在细雨中纷纷叫骂起来。
有人抄起花园里的铁锹,有人捡起路边的石块,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程从南披着睡袍缓步走来,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鬓角。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秦龙,这事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秦龙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
开棺!
四个壮汉同时发力,厚重的棺盖被猛地掀开,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雨夜中弥漫开来,不少程家人捂住口鼻后退。
天啊!里面有人!
一个女眷尖叫道。
只见棺材里蜷缩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全身皮肤溃烂流脓,在血水中微微抽搐。
雨水打在伤口上,那人发出微弱的呻吟。
程从南强忍恶心凑近细看,突然浑身剧震。
他颤抖着伸出手,又猛地缩回:
这……这是回轩?我的回轩?!
老人踉跄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如纸,睡袍被雨水浸透也浑然不觉。
秦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雨水顺着他的光头滑落:
到底是亲父子,连我这双见过无数死人的眼睛都认不出来,你倒是一眼就认出了程回轩。
程从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子不住颤动,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佝偻的身躯中爆发出来:
秦龙!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真当我程家好欺负?!
程家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
虽然棺中之人面目全非,但那件被血浸透的定制西装,还有手腕上熟悉的百达翡丽腕表,无不证实着这就是程家二少。
几个女眷当场就哭出了声,年轻一辈的更是抄起家伙就要冲上去。
铁鹰一个箭步挡在秦龙身前,肌肉虬结的双臂交叉在胸前,阴鸷的目光扫过程家每一个人,像头随时准备扑杀的野兽。
程老爷子,
秦龙抬手示意众人冷静,声音沉重,
我只是个送信的……你儿子带人砸了林医生的诊所,还打伤了沐总刚生产的夫人和未满月的孩子……
程家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几个长辈更是惊得倒退两步。
沐梵天干的?
回轩怎么可能对产妇和婴儿下手?
他虽然行事乖张,但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啊!
程从南老脸煞白,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抓住棺材边缘,指节发白。
雨水混着老泪在他脸上纵横,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竟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
程回轩的母亲瘫坐在棺材旁,颤抖的手想触碰儿子又不敢,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不管真相如何,我儿子现在半死不活,沐家和那个该死的医馆必须血债血偿!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指甲深深掐进棺材的木屑里。
站在人群中的程回迁突然冷笑一声,雨水顺着他阴鸷的脸庞滑落:
小轩之前跟我提过那个医馆,坐诊的是个叫林方的医生,最近在天海市风头正盛。
程从南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头看向大儿子:
沐家那边需要从长计议,至于那个小医馆……
他拍了拍程回迁的肩膀,
迁儿,交给你了,一周之内,我要见到那个林方的人头!
程回迁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作为程家未来的掌舵人,他向来比弟弟沉稳老练,做事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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