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州,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日府衙不知道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当街巡游,这看热闹,本就是百姓的喜好,这官家的热闹,自然是要看的,平时这种场面都是有重刑犯,要游街,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是今天这场面有点大,大周朝开国右将军和戍边大将军一起游街,这实属罕见。
“回避”
“当当当”
前面一个衙役举着回避的牌子,高喊着回避,旁边的衙役拿着锣有节奏的敲着,两侧是城防军护着,其实就是个形式,这胡家最能打的都在这,谁会来劫法场,胡十一膝下无子,胡半斤与大公主也没个一儿半女,这胡家,都不用三族九族的,剩下的都是远房亲戚,这时候巴不得不想跟胡家扯上关系。
“这是谁啊?”
“后面那个不认识,前面这个不是戍边大将军吗?”
“你可别瞎说,那戍边大将军,怎么能说抓就抓啊,没听说啊,你到底认识不啊?”
“怎么不认识,我去城上送货的时候,遇见过他,那时候可比现在威风多了。”
“真是啊,这是犯了什么罪啊。”
“不知道啊,这昨天听说是有兵马出城,然后就这样了。”
“这也没听说打仗了。”
“你懂啥,有时候抓人不需要打仗。”
“我懂啥,说的好像是你懂一样。”
“你俩说啥呢啊?”
“你也来了啊,你不是胡家宗亲吗?看看,是不是你们的胡家大将军。”
“胡家,你是不是疯了,这芦州,姓什么你不知道,还敢这么说话,真是……”
“这不也是听人说嘛?”
“你别牛,人家那胡家跟你这个胡家,不一样吧?”
“怎么不一样,五百年前是一家,再说,我是在家谱里的,以后宗祠我是要有位置的。”
“就你,宗祠?”
“怎么呢?”
“家谱进去都写错字进去的吧,还宗祠,人家都得嫌弃你有味。”
“你小子瞎说,别怪我撕烂你的嘴。”
“你来,你来,你来撕。”
“你等着。”
“这芦州是姓胡,我也不怕你,这是大周的天下,还是有王法的。”
“你俩别吵了,快看看这到底是谁啊。”
“胡家还挺横,你看看是不是。”
“我看看吧,你们认识几个人。”
“这要是胡家那大将军,我看谁撕谁。”
“啊……”
“是不是啊,你说话啊?”
“……”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撕你嘴,快说啊。”
“不说话就是认了,真是大将军啊。”
那胡家的宗亲不但认出了胡半斤也认出了胡十一,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被抓游街,这胡家怕是也要被连累,谁还敢说自己姓胡,都后悔为什么当时找关系进了胡家族谱,这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这回可好,不知道有没有连累三族九族的,可惨了。
“是胡半斤”
下面不知道谁认出了胡半斤,这一喊不要紧,全城百姓都知道这个名字,其实胡半斤在这芦州,名声还可以,虽有诟病,但是不会鱼肉百姓,所以百姓也算不上恨他,但是人是不恨,人恨官啊,人恨你比他过的好啊,这官一倒,人就觉得,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不管你是做过什么,只要被抓,你就是欺负了妇孺,伤害了兄弟,大家就觉得机会来了。
“啪”不知道谁,扔了一个鸡蛋到胡半斤的脸上,胡半斤气的够呛,瞪眼看过去。
“哎呀,你个臭配军,你还敢瞪眼,打他。”
看热闹的人看见胡半斤瞪眼,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当官的时候高高在上,我们不敢动你,你现在都这样了,还瞪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有人会记得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大将军的,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军功,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你那本事,只要比他强,就是不对,这一句话,就想是扔进池塘的一块石头,这就叫一石激起千层浪。什么菜叶子,辣椒,土块,石块,鸡蛋,只要手里有趁手的家伙,都扔出去,这是谁啊,怎么还让了一只鞋子过去。胡半斤被打懵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自己,还吹胡子瞪眼睛的,弄得囚车都快塞满了,这要是不嫌弃,就这点菜,回去吃七天八天的绝对没有问题。
囚车一路走到胡家的祠堂,胡十一和胡半斤看见祠堂,脸色大变,这是要做什么?看见胡中和苗仁术在祠堂外面站着,都穿着官服。
“二位,得罪了,胡某也是奉旨办事。”胡中向胡十一抱拳道。
“胡大人,不必客气,我二人已是阶下囚。”胡十一还想说点什么,并没有开口,只是把脸转向一边,看看这自己的胡氏宗祠,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了。
“奉旨,胡十一宗祠超标,按律贬为庶人发配劳州,抄家,胡半斤,买官卖官,扰乱朝纲,抄家,施竹刑,家人发配。”苗仁术念着旨意,更像是一个宣判书。
“二位,皇上念你们有功,不愿提起谋反一事,二位就不要闹了,认了吧。”苗仁术走上前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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