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日光灯管依旧嗡嗡作响,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入,在地板上投下书架交错的斑驳光影。李越坐在服务台后,指尖无意识划过《古蜀文字字典》的牛皮封面,纸质温润如玉,墨香混着陈旧的书卷气扑面而来。昨夜送走被吸魂蛊寄生的邪修后,馆内恢复了久违的平静,但他星瞳深处残留的灵力波动提醒着——灵气复苏的浪潮下,更多阴诡暗流正顺着城市的肌理悄然涌动。
“笃笃笃”,三声轻叩叩响玻璃门,苏清雪、林昭和阿蛮的身影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苏清雪一身素白道袍,衣袂沾着晨露,身姿挺拔如孤松,眉眼间带着天师府传承千年的肃穆;林昭身着简约米色风衣,手中捧着一个雕花木盒,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藏着探究与坚定;阿蛮依旧是那身色彩浓烈的苗疆服饰,银饰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光芒,只是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氤氲着水汽,藏不住的不舍溢于言表。
李越起身拉开玻璃门,晨光顺着门缝涌入,照亮三人衣角的褶皱:“都安排好了?”
“附近民宿订了两间,足够暂时落脚,但我们不能久留。”林昭将木盒轻放在服务台,盒身雕着古蜀云雷纹,纹路间泛着淡淡的灵气,“灵气复苏不仅催生了低阶邪修,更可能唤醒混沌邪神的蛰伏势力。各自的宗门与族地都是守护人间的重要防线,必须尽快回去加固。”
苏清雪颔首,从宽大道袖中取出一枚莹白色玉符,符身刻着繁复的云篆,灵光在纹路间流转,如同藏着一捧月华:“天师府镇守东方气运节点,历代传承皆以封印混沌为己任。如今灵气异变,宗门内旁支子弟难免被邪气侵染,人心浮动,我需即刻回去整顿势力、加固山门防御。这枚传讯符你收好,以灵力催动即可跨域联络,无论相隔万里,我都会第一时间赶来。”
玉符递来的瞬间,指尖相触带着一丝微凉的道力,李越能感知到符内交织的天师府秘传阵法,绝非寻常法器。他郑重接过,贴身藏入衣襟:“多谢,你路上也需谨慎,宗门内部的隐患往往比外敌更棘手。”
“我也要回苗疆!”阿蛮往前迈了半步,眼眶瞬间红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银饰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蛊寨的老巫说,灵气复苏会让蛊虫力量暴涨,但也可能唤醒沉睡的凶蛊。混沌邪神的余孽一直觊觎本命蛊池,我得回去加固防御结界,培育更强的守护蛊——这样才能在大战时帮你挡下所有危险!”
话音未落,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李越怀里,双臂像藤蔓般环住他的腰,脸颊埋在少年模样的工作服上,泪水顺着布料洇开:“李越,我会想你的!你不许受伤,不许忘了我,更不许被别的邪修欺负!等我培育出最厉害的蛊虫,就回来帮你打遍天下坏人,做你最厉害的后盾!”
苗疆少女的哭声纯粹又炽热,带着未脱的稚气与毫无保留的牵挂。李越身体微僵,随即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掌心传来布料下单薄却坚韧的肩膀:“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苗疆也别逞强,培育蛊虫需循序渐进,平安比力量更重要。”
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心中泛起复杂的暖意。从秘境中初遇时的天真烂漫,到并肩作战时的果敢决绝,这个带着苗疆烟火气的少女,一直用最直白的方式守护着身边的人。如今分别在即,这份滚烫的牵挂,如同暖流淌过心底的冰湖。
阿蛮哭了好一会儿,才吸着鼻子松开手,用绣着苗纹的袖子擦干眼泪,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缎布包:“这是我炼制的平安蛊,戴在身上能抵御低阶邪气,还能在你遇险时给我传信。你必须天天戴着,洗澡也不能摘,要是弄丢了,我……我就回来挠你痒痒!”
布包上绣着繁复的驱虫图腾,里面传来微弱的蛊虫蠕动声,却透着温和的生机,并无半分阴邪。李越接过布包,仔细系在手腕上,触感柔软温暖:“我一定贴身戴着,你也多保重,有危险就用传讯符联系,别一个人硬扛。”
林昭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随即打开桌上的木盒,取出一本厚重的古籍。深褐色牛皮封面泛着岁月的光泽,上面用古蜀金文刻着复杂符号,边角磨损处露出细密的棉线装订痕迹,显然是历经数代传承的孤本:“这是《古蜀文字字典》,是我祖父辈耗费毕生心血编撰的,收录了九成已破译的古蜀文字,还有混沌封印相关的图腾解读。”
她将字典递到李越手中,书页厚重,拿在掌心沉甸甸的:“古蜀秘录记载,升仙池是当年混沌封印的次级节点,池壁刻有古蜀铭文。你要探查升仙池,这本字典能帮你解读铭文,找到封印的关键线索——说不定还能发现加固封印的方法。”
李越翻开字典,里面的字迹工整隽秀,既有古蜀文字的拓片原图,又有对应的现代汉语注释,甚至标注了铭文的镌刻手法与能量波动特征。可见编撰者不仅精通古文字,更对修仙阵法有着深刻理解。“这份礼物太珍贵了,多谢。”他合上字典,小心翼翼地放进服务台的抽屉,“你在博物馆研究时也要警惕,古蜀文物中可能藏着邪神残留的气息,切勿轻易触碰未破译的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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