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漫青竹峰,竹影摇落半窗清辉,晚风卷着竹涛掠过石桌,携来一缕清润的草木幽香。孔修文从袖中取出一方古旧木匣,纹理深褐如陈墨,边角磨损处泛着温润包浆,几道细密裂纹恰似岁月镌刻的密码,显见是历经数百年沉淀的古物。他将木匣轻置于石桌,指尖摩挲着匣面隐现的云纹刻痕:“此乃家传《尚书》残卷,唯余三页,记载的并非寻常治世之道,而是上古灵根与星力相融的秘辛。”
李越俯身细看,木匣开启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宛若唤醒沉睡的上古记忆。匣内铺着一层暗黄细绢,绢上托着三页泛黄竹简,字迹古朴苍劲,是早已失传的蝌蚪文,墨色虽淡却依旧清晰,透着一股凛然正气。孔修文指尖点在第二页竹简中段,指甲轻叩竹面:“你且看此处。”
李越凝神辨认,借着窗外洒落的月色,渐次看清那些扭曲缠绕的文字。孔修文在旁缓缓释义,声音低沉而郑重:“‘五行灵根为基,引九天星力为引,熔铸日月精华,可成封印之器,镇世间邪祟,固天地玄黄’。先祖批注过,这封印之器专为克制上古邪物而生,而五行灵根齐聚,正是铸器的核心前提。”
“封印之器?”李越心头一震,指尖不自觉抚上竹简,只觉纸面微凉,仿佛还残留着上古星力的余温。他想起此前遭遇的火长老所练噬灵咒,以及各地频发的灵脉紊乱,这残卷记载的内容,恰是破解当前困局的关键。
“五行灵根你已得金、木、水、火四种,”孔修文目光沉静如潭,“唯缺土灵根。纵观天下秘境,唯有苗疆十万大山深处,藏着土灵根的本源气息。那里地势诡谲,巫蛊文化盛行,巫族世代守护灵根秘境,从不轻易许外人踏入。”
“苗疆?”林昭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怯意,“我曾听师门长辈说,那里是神秘莫测的地界,流传着许多诡异传说。”
“可不是嘛!”阿蛮刚咽下嘴里的桂花糕,立刻接过话头,羊角辫随着动作甩得欢快,“苗疆十万大山里,最有名的就是鬼哭崖洞穴群!我阿婆说,那是蚩尤战败后九黎部落的最后避难所,洞里封印着上古邪神‘蚀骨太岁’,每隔三十年就会出现‘阴阳倒转’的异象,活人进去要历经‘九死还魂劫’,能活着出来的寥寥无几。”她绘声绘色地比划着,“二十年前有探险者闯进去,据说找到了刻着上古秘文的青铜鼎,结果队员全被太岁邪气侵蚀,变成了只知吞噬的行尸,至今还在洞里游荡呢!”
林昭听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往李越身后缩了缩。李越却来了兴致,追问:“那万蛊窟呢?孔老先生说土灵根在那附近。”
“万蛊窟可比鬼哭崖凶险多啦!”阿蛮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听见,“那地方被原始森林和喀斯特溶洞环绕,瘴气浓得能熏瞎眼睛,里面的毒虫比手指头还粗。更可怕的是,传说那里是上古巫师的祭祀场,埋着‘噬灵血池’,专门吸食活人的精气与灵根之力。不过巫族长老说,土灵根的生机能压制瘴气与邪力,秘境入口定然在万蛊窟最深处。”
孔修文点头印证:“这些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儒家典籍记载,苗疆分为生苗和熟苗,生苗世代居于深山,精通巫蛊之术,性情桀骜;熟苗则与外界多有往来,习性相对温和。万蛊窟作为土灵根的守护地,不仅有自然瘴气和毒虫守护,更有巫族设下的蛊阵,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指尖划过兽皮地图上的红色三角,“你们要进入万蛊窟,需先找到巫族聚居地,凭借阿蛮与巫族的渊源获取通行令牌,否则即便闯过瘴气,也会葬身蛊阵。”
李越眼中亮起明悟的光,此前的迷茫一扫而空。他将竹简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贴身藏好,又接过孔修文递来的油纸包,里面的防潮药粉细腻如尘:“多谢孔老先生赠宝与提醒,这份恩情,李越记下了。”
孔修文轻笑一声,转身从竹屋案几上拎过一个食盒,掀开盖子的瞬间,清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竹风的清冽。盒中码着整齐的桂花糕,米白糕体上嵌着细碎的金黄桂花瓣,晶莹糖霜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这是青竹峰特有的桂花糕,用晨露蒸制,保质期久,可作路上干粮。苗疆多毒虫瘴气,食物难觅,这些糕点或能解燃眉之急。”
李越毫不客气,抓起几块塞进衣襟口袋,又弯腰将剩余的尽数倒入随身布囊,鼓鼓囊囊的口袋撑得衣摆都翘了起来。他咬了一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香气在舌尖化开,混着竹香与桂香,满口生津:“孔老先生的手艺,比山下酒楼的还要绝妙。有这些糕点,路上便不用愁了。”
“不过是些家常吃食。”孔修文失笑摇头,又补充道,“我还备了些解毒丹,以儒家浩然之气炼制,能解普通瘴气与毒虫叮咬之毒,你们务必随身携带。苗疆蛊毒诡异非凡,寻常丹药无用,到了巫族聚居地,一定要向长老求取专用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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