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演奏会在晚八点半准时开始,伴随着悠扬轻快的交响乐,距离新的一年只剩几个小时,整场活动有电视台实况转播。
谈家电视上正播着老太太爱听的戏曲频道,倒是孟培生早早打开音乐台等着女儿出场。
“不愧是我女儿,长得就是好看。”孟培生笑道。
“爸,咱能换个台吗?很无聊。”孟时越唉声叹气,“而且您平时也不爱听这种音乐啊。”
“不爱看就滚去学习。”
“我刚放假。”
“你这次月考成绩多少?班级多少名?”
“……”
孟时越瘪瘪嘴,不敢再说话,许宜芳笑着来解围,“难得放假,让他休息下,想提高学习成绩也不是靠这一天两天的。”
“还是我妈好。”
结果许宜芳接着说了句:“其实他在学习上没天赋,怎么补都没用。”
孟时越怔了数秒,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他哼哼着说,“我摄影好,长得又这么帅气,你们要知足,不能什么好事儿都占全了,那种长得好、脑子又好的人是很少的。”
“像大哥、姐夫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啊。”
结果,
镜头从观众席间扫过,谈敬之恰好此时入了镜,他的样貌、气质,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程度。
孟时越咳嗽两声,“爸,电视上这领导大叔……长得还挺帅。”
“大叔?”孟培生蹙眉。
“难道不是?”
“滚你的,那是你谈家大哥!叔叔?你小子要死啊!人家可是最年轻的……”孟培生提起谈敬之时,言语间满是欣赏。
“我又没见过他,他和姐夫长得也不像啊。”
“像不像人家都是亲兄弟,少胡说八道,你要是能有他十分之一优秀,我做梦都能笑醒。”孟培生嫌弃地看了眼儿子。
“他和姐夫都这么优秀,充分说明谈家基因好,就我们家这基因……我长成这样就不错了。”
“你个小混蛋,你说什么呢?”
“你羡慕别人家有个好儿子,那能怎么办啊?你就是羡慕得流口水,人家一辈子也不会叫你爸。”
胡言乱语!
孟培生深吸口气,果然,这小子就是皮痒。
旧年最后一天,非要逼着他动手!
许宜芳没见过谈敬之,镜头一扫而过,没来得及细看,只是看着自己讨打的儿子,觉得头疼。
孟家鸡飞狗跳,孟培生追着儿子打,也就没听完全部演奏会。
——
整场演奏会持续了两个半小时,最后以一曲欢快的《新年序曲》结束。
在雷动的掌声中,孟知栩可算松了口气,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谈敬之的位置,他正偏头与一位外宾交谈,谢幕结束,大幕降下后,所有乐手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栩栩,待会儿一起去跨年?听说外面特别热闹。”有同事邀约,“我明天就要回家了,这次之后,怕是以后都没机会见到了,一起去吧,难得放松。”
他们本就是临时组建的乐队,许多人确实一别后就再难见面,相处这么长时间,孟知栩也总有几个处得不错的朋友。
“不去了,实在太累。”
“那好吧。”
大家都忙着去跨年,换了衣服就匆匆离开,而孟知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陪她聊了几句,耽搁了时间,待她回到化妆间时,里面已空无一人。
她锁了门,准备换礼服,后侧是西式绑带,穿衣服时有人帮忙,此时无人帮助,十分费劲。
此时,恰有人敲门。
她心下一喜,以为有同事回来,但门打开的瞬间,她愣了数秒。
黑色正装,肩宽腿长,不同于方才台下的庄重,外套搭在臂弯处,熨帖的黑马甲搭配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
似清辉明月,高悬于天……
可这明月怎么会突然照到她这里。
“谈大哥?您怎么来了?”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就进来找找,还以为你走了。”
毕竟散场时人很多。
孟知栩诧异:“你在等我?”
“快十二点了,今晚外面有点乱。”谈敬之指了指腕表。
此时后台还有工作人员在进行舞台善后工作,难免有人经过,谈敬之这身份,站在这里太惹眼,孟知栩只能请他先进来。
“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好。”
化妆间内的更衣室只是用帘子隔挡出了几个小空间,孟知栩让他随意坐,但谈敬之只站在靠门的地方等着。
孟知栩进入更衣区,想着谈敬之在,不敢让大佬等太久,越心急,绑带越是解不开。
好似被她不小心扯成了死结。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求助谈敬之。
谈敬之将外套放在一侧,掀开隔档的帘子,看了眼她后背的绑带,没作声,只伸手帮她解绑带……
化妆间内过分安静,以至呼吸间,连空气都带着股窒息紧涩的味道。
孟知栩背对着他,束胸礼服,她双手护着胸前,担心绑带松开礼服掉落,她看不清谈敬之此时是何种神色,只能感觉他的手在她腰背处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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