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风水反噬,侯亮平受挫
祁同伟陪着钟小艾和小小在庭院槐树下待了许久,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直到小小揉着眼睛打哈欠,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倦意,他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脚步放轻地回到屋里。刚把小小放进铺着软绒垫的婴儿床,盖好绣着并蒂莲的薄被,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办公室主任”的名字。
“祁书记,好事!侯亮平那边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急又亮,还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庆幸,“他上午带着人去查城西矿区,刚到矿门口就被矿工围得水泄不通——有几个老矿工直接拿出证据,说他去年收了矿老板的好处费,答应帮忙压下安全事故,现在反过来要封矿断大家活路!场面闹得特别大,路过的记者拍了视频,纪委已经派人去现场调查了!”
祁同伟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紧,目光下意识飘向书房书桌——那枚田黄石镇纸静静躺在那里,石面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上午小小触摸时残留的温度。他忽然想起中午在厨房的场景:当时钟小艾在切菜,小小坐在婴儿椅上,忽然对着窗外城西的方向伸出小手,轻轻挥了挥,还皱着小眉头发出“臭臭”的音节,当时他以为女儿是嫌弃厨房的油烟,现在才猛然醒悟——那是小小在调整家里风水时,无意间将“正气场”延伸出去,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反噬屏障”。侯亮平本想借矿区问题栽赃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旧账被矿工翻出,反倒被自己的贪念反噬,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知道了。”祁同伟的声音平静却有力,“让纪委按程序秉公处理,另外立刻安排信访局和矿区管委会的人去现场,先安抚矿工情绪,确保没人受伤,千万不能出安全事故。”挂了电话,他转身就看到钟小艾站在卧室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水果,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是小小的‘风水’起作用了?”钟小艾走过来,把一盘樱桃递到他手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刚才紧绷的情绪。
祁同伟拿起一颗樱桃,却没放进嘴里,只是看着果肉上的光泽,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以前我总觉得‘风水’是玄之又玄的东西,现在才明白,所谓风水,不过是‘正气’的呼应。我们把家里的浊气清了,把心摆正了,聚起的正气自然会形成屏障——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碰不到我们,只会被自己的邪气缠上。侯亮平这次,是栽在他自己的贪心和算计上。”
正说着,书房里忽然传来“咿呀”一声轻响,是小小翻了个身,醒了。两人连忙走过去,看到小小正趴在婴儿床里,支着小脑袋,对着田黄石镇纸笑,小手指了指祁同伟手里的手机,又皱着小鼻子发出“坏坏”的音节,奶声奶气的,像是在说“坏人被收拾了”。祁同伟弯腰把女儿抱起来,指尖碰到她软乎乎的脸颊,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心疼又敬畏。她明明才满一岁,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却要凭着本能,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家抵挡看不见的风险。
戌时·灯下诉旧,前世过往
晚饭过后,小小在婴儿床里睡熟了,呼吸绵长,像春日里轻轻起伏的麦浪。祁同伟和钟小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地灯的暖光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层柔软的光晕,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远处路灯的微光偶尔闪过。钟小艾端起桌上的菊花茶,轻轻吹了吹,忽然放下杯子,伸手握住祁同伟的手——他的掌心有些凉,指节因为常年握笔微微泛白,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轻声开口:“同伟,你想不想听听,我知道的‘前世’?”
祁同伟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都知道了?关于我重生的事?”
“嗯,在你重生后的第三年,我爸找我谈过一次。”钟小艾的目光飘向窗外的夜空,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我爸说,前世的你,确实走了弯路。你从农村考出来,太想证明自己,太想摆脱‘寒门子弟’的标签,所以在官场里越走越急,最后卷进了贪腐案,还连累了不少人……他说,你最后在岩台山自杀的时候,我刚怀了小小不久,却因为情绪激动没保住孩子,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抱着你的照片发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祁同伟的心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一直以为,前世的过往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却没想到,钟小艾早就知道这一切,还带着这份记忆,默默陪在他身边,从未过半句抱怨。他想起前世自己对权力的执念,想起为了往上爬而忽略的眼神——钟小艾看他时,眼里总是带着担忧与期待,可他却一次次把那份温柔推开,直到最后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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