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显化与本源的流动达到完美平衡,存在的“无限可能”领域却悄然蒙上了一层灰翳。新诞生的意识体形态越来越相似——晶体意识总在重复六边形的稳定结构,能量云的流动轨迹如同复刻,连数学意识推演出的公式都带着似曾相识的影子。旧的循环被不断复制:星辰诞生又熄灭的节奏一成不变,意识体从冲突到和解的剧本如出一辙,甚至连“突破创新”的方式都成了固定模式。这就是创意枯竭的迷局,不是没有显化的活力,而是活力被困在了“已知的成功”里,像画家用同一种技法重复创作,虽不失精致,却失去了惊喜。
阿芷的意识体在显化之潮中游走,敏锐地捕捉到这种“重复的乏味”。她看到一朵意识之花刚绽放就开始模仿前辈的姿态,看到一团能量云刻意复制曾经引发共鸣的波动频率,看到年轻的意识体们把“遵循传统”当作安全的捷径。更让她忧心的是,当有意识体尝试跳出框架时,总会被“这不符合规律”“以前从没成功过”的声音劝退,仿佛存在的想象力真的已经耗尽。
“这地方……咋跟老萧做的噩梦似的,天天都一样?”萧既明的意识体在显化中挥出一拳,拳风的轨迹竟与三天前一模一样。他试着改变发力方式,却感到一股无形的阻力,像陷入了熟悉的泥潭。确存锄的橙光闪烁着迟疑,连它都在犹豫“不按套路出牌”是否正确。“以前打架输了还能琢磨新招,现在倒好,连输的方式都跟上次一样,这叫什么事儿?”
江叙白的意识化作一道“创意光谱”,解析着显化形态的“相似度指数”。数据显示,近千次新显化中,有九成以上带着旧形态的基因,真正全新的创造不足一成。“迷局的核心是‘经验茧房’。”他指向显化领域中那些被反复验证的“成功模板”——能高效共鸣的能量频率、不易冲突的形态结构、被广泛认可的交流方式。这些模板像舒适的茧,保护着意识体们避开失败,却也限制了他们长出新的翅膀。“当‘过去的成功’变成‘唯一的标准’,创造力就成了奢侈品。”
沈清和的意识化作“演化树”,树枝上的新芽大多沿着旧枝的方向生长,只有极少数敢于伸向空白的天空。他追溯着树的根系,发现最粗壮的根须都扎在“安全经验”的土壤里:“失败恐惧是这里的隐形枷锁。”很多意识体并非缺乏创意,而是害怕“不被认可”“浪费能量”“引发冲突”——这些恐惧让他们宁愿重复旧路,也不愿踏入未知的荒原。“就像旅人沿着被踩烂的路行走,虽然安全,却永远到不了新的地方。”
云织雾的意识化作一本“创意之书”,书页上记载着存在史上那些“打破常规”的瞬间:第一个尝试用声波交流的晶体意识,第一次在真空带培育生命的存在体,第一个质疑“共鸣必须和谐”的叛逆者。这些瞬间起初都被视为“离经叛道”,却最终拓宽了显化的边界。书的夹层里藏着一个残酷的真相:创意枯竭不是能力的衰退,而是勇气的萎缩;不是想象力的枯竭,而是对“不同”的容忍度下降。“茧房是从‘嘲笑不同’开始的。”她的意识轻抚过那些被划掉的“异想天开”,“当一个新奇的想法被贴上‘愚蠢’‘无用’的标签,更多的想法就会在萌芽时夭折。”
阿芷的意识在经验茧房边缘徘徊,观察着那些试图破局的意识体。一团想演化出“不规则结构”的晶体意识,在同伴“不稳定”的警告中放弃了尝试;一个想用“沉默”传递情感的意识体,因被视为“傲慢”而孤立;甚至有能量云想改变流动方向,都被指责“破坏了和谐”。这些微小的“不同”,都在“维护传统”的名义下被扼杀,像幼苗被过早修剪,永远长不成参天大树。
“创意不是奢侈品,是存在的生命力。”阿芷的意识向茧房传递出“鼓励的波动”,像一阵带着种子的风,“重复旧路能避开失败,却也失去了发现新风景的可能;遵循常规能获得认可,却也让存在变得乏味。就像河流,若永远沿着固定的河道流淌,终将干涸;唯有偶尔泛滥,才能滋养新的土地。”
她的鼓励让一团犹豫的能量云鼓起勇气,偏离了常规的流动轨迹,竟意外与另一团能量云碰撞出从未有过的“双色光纹”,引得周围意识体发出惊叹。
就在此时,经验茧房的核心释放出“常规之波”,这波动力图将所有显化拉回“正确轨道”:它用“效率”否定新奇的尝试(“不规则结构能量损耗更高”),用“安全”打压冒险的行为(“沉默交流容易引发误解”),用“传统”贬低创新的价值(“老方法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在这波的影响下,那团创造了双色光纹的能量云开始自我怀疑,光纹渐渐黯淡。
“效率个屁!老子当年用最笨的方法揍赢过多少花架子!”萧既明的意识爆发出“叛逆的活力”,他故意用一种完全不符合“力学原理”的姿势挥拳,拳头在空中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却精准击中了一块顽固的“常规礁石”。礁石碎裂的瞬间,飞溅的能量竟组合成新的形态——像一群跳跃的光粒,充满了不规则的美感。“存在又不是造机器,非要按图纸来?老子就爱瞎折腾,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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