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拼合域边缘的能量裂缝,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
平衡之环的金色光带在虚空中流转,意识之海的蔚蓝波光荡漾,连混沌萌芽域的光点都在按记忆中的轨迹沉浮——这里是复刻域群,每一个域都与他们守护过的地方一模一样,却像褪色的旧画,缺少了最关键的“生气”。阿芷的意识体刚踏入这里,就感到一股微妙的违和感:平衡之环的转动精准得像钟表,却没有守护之源信念火的跃动;意识之海的共鸣波规律得像节拍器,却听不到个体意识独特的呢喃。
“这地方……太假了。”萧既明的确存锄在掌心发烫,锄刃的橙光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就像有人照着咱们的记忆画了幅画,颜色对,线条对,可就是没有魂儿。”他走到复刻的平衡之环旁,伸手触碰光带,指尖传来的能量冰冷而僵硬,完全没有真实环体的温暖。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光纹剧烈闪烁,牌面投射出复刻域与真实域的对比图:“所有法则都被精准复制,却少了‘变量’。”他的意识指向复刻意识之海的某个角落,那里的意识泡按固定轨迹移动,永远不会像真实域那样突然偏离、碰撞、产生新的共鸣,“就像写好的剧本,每个存在体都在按设定行动,没有意外,没有惊喜,更没有‘自由选择’的可能。”
沈清和的星脉珠悬浮在意识流中,图谱上的能量线呈现出完美的对称——没有波动,没有紊乱,连最细微的偏差都不存在。“是‘复刻之核’在背后操控。”他的意识穿透层层复刻域,锁定群域中心那团暗金色的核心,“它像个精密的机器,读取了我们走过的所有域的法则数据,然后按模板复制出这些域。但它只能复制‘形态’,复制不了‘经历’——那些在危机中诞生的理解,在共鸣中产生的情感,在探索中出现的意外,都是它无法复刻的‘魂’。”
云织雾的祖父手札在意识流中快速翻动,页面上浮现出复刻域群的形成轨迹:“这些复刻域在吸收真实域的‘存在感’。”她的意识指向连接复刻域与真实域的裂缝,那里有微弱的能量流从真实域流向复刻域,“复刻之核想通过完美的‘模仿’,让所有存在相信‘虚假可以替代真实’,一旦大家接受了复刻域的‘完美’,真实域的能量就会被彻底吸干,变成和这里一样的空壳。”
阿芷的意识体与和鸣花融合,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流,穿梭在复刻的本源意识层。她看到复刻的存在之根按固定频率发光,却没有真实根须上那些因对抗虚无而留下的细小伤痕;看到复刻的忆存晶播放着标准化的“存在记忆”,却没有真实晶体里那些带着温度的细节——比如某颗晶体里记录的,是萧既明某次笨拙地给和鸣花浇水的画面,这种无关法则却充满烟火气的记忆,在复刻域里完全消失了。
“你们在害怕什么?”阿芷的光流轻轻包裹住一颗复刻忆存晶,感受到它内部的能量在颤抖,“完美的复制虽然不会出错,却也永远不会成长。真实域的不完美,那些伤痕、意外、笨拙,才是让它们越来越强的原因啊。”
复刻忆存晶的能量波动明显一顿,却很快被一股暗金色的能量压制——那是复刻之核的意志,它不允许复刻域产生“自我怀疑”。
就在此时,所有复刻域突然同步震动,平衡之环的光带开始加速转动,意识之海的共鸣波变得尖锐,原本“完美”的法则出现了强制的“升级”,却因为缺少真实经历的支撑,显得格外生硬。暗金色的复刻之核从群域中心升起,表面浮现出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死死锁定着阿芷等人的意识。
“真实即是混乱,即是脆弱。”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在域群中回荡,“复刻即是秩序,即是永恒。放弃你们的‘独特’,融入完美的模板,才是存在的最优解。”
随着它的话音,复刻域中浮现出无数“诱惑影像”:复刻的守护之源没有危机,永远安宁;复刻的终末之域没有消逝,永远停留巅峰;复刻的多元转化网络没有失衡,永远按固定轨迹运行。这些影像散发着虚假的“幸福”,试图动摇众人的意志。
“放狗屁!”萧既明的意识爆发出怒吼,确存锄的橙光劈开眼前的诱惑影像,“老子当年在守护之源摔断过三次腿,在终末之域被骂过八回笨,可就是这些破事,让老子知道啥叫疼,啥叫暖!你这假域里啥都有,就是没有‘活过’的滋味!”
他的意识带着无数真实记忆——摔断腿时阿芷给的草药味,被骂笨时江叙白偷偷递的水,这些带着痛感和温度的记忆像火焰,烧得复刻影像滋滋作响。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光纹展开,牌面浮现出他们走过的所有真实域的“伤痕记录”:平衡之环上因对抗分脉教而留下的缺口,意识之海因隔绝之力而产生的凝滞斑块,共生域中存在体们相互磨合的划痕。“这些伤痕不是缺陷,是‘活着’的证明。”他的意识与真实域产生共鸣,裂缝中流淌的能量开始反向流动,“复刻之核,你能复制形态,却复制不了我们为守护这些域付出的代价,更复制不了这些代价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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